随着这声喊,左玉和欧阳炯出现在书房门口。后面两路士兵鱼贯而入,迅速包围了里面的贼人。
忠梁会的人一看到进来的士兵,都觉得这回完了,跑不了了,一些人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这个时候,穆子同紧紧盯住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知道,左丘还在书房里面,危险就没有解除。
左丘已经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快步走到老四身旁,蹲下去,扶起了左老四。
“老四!”
左老四的气息微弱,但还微微睁开了眼睛,低声吐出两个字:“老爷。”
“老四,你挺住。我会救你的,你会好起来的。”
老四的声音微弱又断断续续:“老爷,有件事,我,我对不起你。皇,上,要杀你,除非,我能把你的事告诉,告诉上面。我是,不得已啊。”
左丘眼含热泪,不住地点头:“我明白,老四。”
“您的身边,有,密探。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哥……”
“兄弟!”左丘说完这句,已经看到左老四的头垂下了。
左丘抱住左老四,泪流满面。
这时候,房间里的形势正在急速变化。
曾大贤再次大吼:“横竖是个死,跟他们拼了!”这句话就是为了提升士气的,主要是给自己壮胆的。
欧阳炯也喊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士兵们一起杀了过去。虽然左丘的书房很大,也盛不下这么多人。里面的人都无法施展自己的招式。
一场乱斗开始了。
不过,战斗很快就接近尾声了:在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在拥有绝对人数优势的士兵面前,散兵游勇的确不行。
还是曾大贤聪明,他早就明白自己不是对手,瞅准机会,飞身而起,撞向书房的窗子。他落在外面的地上,才发现,外面也都是士兵。
有道是,狗急了跳墙。曾大贤看见举着刀砍过来的魏兵,马上就翻身上了书房的房顶,然后沿着房顶逃跑。
底下早有人喊道:“射箭!”
好多箭射向了房顶,曾大贤大叫一声,跌落下来。
这时候,书房里也结束了战斗,到处是敌人的尸体。
左丘站起来,先拍了拍穆子同的肩膀:“子同,好身手。这次要谢谢你。”
穆子同没说什么。
欧阳炯过来施礼。左玉过来搂住左丘的胳膊:“爹,你没事吧?”
左丘拍了拍左玉的手:“我没事,毫发无伤。子明,你回来得很及时。可惜跑了一个。”
一个士兵进来报告:“都督,外逃的那个被我们射死了。”
“啊,好,全歼敌人,每个人都用功劳。清理清理这儿吧。老四为我而死,我要让他葬得风风光光的。子明,你来操办这件事。”
欧阳炯答应了一声。
左丘走了出去,他要去看看夫人她们没事吧。
第二天清晨。
乌醒石睁着眼睛,看着房梁。
他在回味着她的梦境,像每天早上一样。那个黑暗的时刻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一支箭穿透了他的身体,世界忽然变得黑暗。他在这黑暗中飘飘荡荡,像一粒尘埃。
现在他醒了,回忆着那个痛苦的梦境。那痛苦是上天提醒自己的一个信号:血海深仇,不可以须臾忘记。
每次想到这些,自己都会更加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乌醒石明白,只有做好了眼前这件事,才能真正向自己的目标靠近一步。
他把这几天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以便在这些纷繁的事物里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将给自己新的机会。
穆子同睁开眼睛,他就知道乌醒石已经醒了:“左玉小姐对你,有些异样。你要考虑一下,怎么对待这件事。”
乌醒石的思路被打断了:“我现在会考虑这样的事儿吗,你觉得?”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更不是我觉得怎样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你是不是喜欢她的问题。当然,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如雪的问题。”穆子同起身坐起来,看着乌醒石。
“所以啊,你既然提到如雪,那这就不是个问题。我现在对如雪的思念越来越强烈。真的应该带如雪一起来,那样很多事情就不那么复杂了。”乌醒石决定起床,他知道没法再想下去了。
穆子同说:“那我不知道,就知道一点,以如雪的武功,保护你应该没问题。那样,我就能放心地出去办事了。”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事实上是,如雪不在,我们得继续面对眼前的一切。”
“我可提醒你了,你心中应该有个数,就是左玉的事儿。”
“子同,你现在学会教训我了!放心吧,我有数。不知道如雪的病现在怎么样了。”乌醒石笑了,想起如雪的病,他的笑容转化成了忧愁。
穆子同看着坐在床沿上的乌醒石,轻声说:“你不是要召唤如电吗?它来了吗?”
乌醒石从愁思中挣扎出来,叹了口气:“唉,昨天就应该到的。”
“它晚上不能飞,应该是你太心急了。”
乌醒石点点头:“是啊,我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