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捡一只带棚子的船来!”欧阳炯在码头上大声喊道。
有人应了一声,从码头上的小屋里走出来。那人高身条,留着两撇黄胡子:“哎呦,欧阳都司,有日子没见您了。我这就给您挑一只好船。”
欧阳炯笑着打哈哈。
一会儿,船老大用绳子牵来一艘船。红中带黑的颜色,倒也端庄大气。
欧阳炯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左玉,左玉点了点头。
“那就它了!”欧阳炯摸出一块散碎的银子,扔给船老大,“我们要玩得尽兴才回来呢。”
船老大满脸堆笑:“漫说尽兴,开走都行。”
几个人上了船,坐定,欧阳炯和左玉看着乌醒石。乌醒石站起来,拿了桨,划起了船。那船歪歪地打转,穆子同起来拿起了另一支桨,船这才有了要走的意思。
左玉对着乌醒石笑道:“你该不会不会划船吧。”
穆子同说:“什么叫该不会呀,他就是不会划船。”
左玉和欧阳炯都笑了。
眼见船晃晃悠悠离开湖岸较远了,乌醒石弃了桨,做回棚子里,从身后掏出一支碧玉萧。只见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吹出了一种悠扬的曲调。
穆子同也弃桨,坐进来。欧阳炯和左玉都静静地听着。
忽然,船动了,缓慢地向湖心走去,起初很慢,渐渐地越来越快了,比用船桨划的要快多了。
欧阳炯和左玉大为惊异。左玉探身出去察看,没见什么异常,的确是船在自己行走。
欧阳炯问穆子同:“这难道不是内力?”
穆子同摇摇头,微笑着。
左玉冲乌醒石喊道:“快说,这是什么妖术?”
乌醒石也不回应,只是吹曲。那只船运行平稳,速度也不是太快,正是让人舒服的速度。
欧阳炯和左玉两个人都在逼问穆子同,穆子同只是微笑加摇头。
一曲结束,乌醒石放下碧玉箫:“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欧阳炯道:“该不会是左道旁门的妖术吧?”
乌醒石笑着说:“那我岂不是个妖人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都是好多朋友在帮忙而已,绝对不是妖术,而是一种技艺罢了。”
说着,乌醒石拿起碧玉箫吹了一个简单的音符。忽然,一条大鲤鱼跳出水面,跳进了船舱,在左玉脚下蹦跳翻腾。
左玉又惊又喜,却不敢去碰,指着那条鱼问道:“怎么,它听你的?”
乌醒石道:“只是暂时的,它能听得懂箫声,你说神奇不神奇。”
欧阳炯大悟:“原来如此,乌公子,我对你是越来越佩服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左玉看着乌醒石,不觉心动。
乌醒石伸手捧起那条鲤鱼,把它放回湖中。
忽然,一只大船靠过来,船上站着一个凶神恶煞样子的人,冲乌醒石喊道:“呔,你是什么人,胆敢在鉴湖里打鱼!”
乌醒石道:“朋友,我只是把这条迷路的鱼放回到水中罢了。我可是没有打鱼呀。”
欧阳炯探身出来看,却不认识那个人,心里大为疑惑:这里还有自己不认识,也不认识自己的。
那个人冷笑说:“哼,我都看见了,还想狡辩。来呀,让他们吃些苦头。”
话说完,他身后船舱里出来几个人,都拿着弓箭,往乌醒石的船上就射。穆子同连忙拔剑挡在乌醒石的身前,连连挡住射来的箭。
欧阳炯大喊:“我是都督府的都司欧阳炯,有什么话朝我说,不关这几位朋友的事。”
船上那人大笑:“原来还有个都司,那就一块收拾。”
那几个人见自己射出的箭都被穆子同磕下去了,心里恼怒,箭射得更快。
乌醒石已经后退,躲进了船舱,欧阳炯怒气冲冲地过来和穆子同一起战斗,左玉也不甘示弱。
这时。两只船已经靠得很近了。穆子同飞身一跃,上了大船。这倒出乎那些人的意料,那几个家伙也不射箭了,都抄起武器围上来。
那个满脸凶恶的人却腾跃到了小船上,避开了欧阳炯和左玉这一头,落在了另一头。欧阳炯和左玉一惊,想起了乌醒石不会武功,赶忙钻进船舱保护乌醒石。
船舱里,那人已经刺出了一刀,不过船不稳,摇来晃去,倒让乌醒石躲过了一刀。左玉用剑挡住了那人第二刀。
欧阳炯忙把乌醒石拉到自己身后。那人也不和左玉恋战,连使了几刀,一个腾跃,又到了船的另一头。
欧阳炯又把乌醒石拉到自己身后,出剑向那个人。那人也不答话,挥刀就砍。
另一条船上,穆子同已经收拾完毕,把五六个家伙打倒在船甲板上。这时他才看到,自己船上有人正和欧阳炯过招,乌醒石不知怎么样了。
当下,穆子同心中一急,飞身扑向那汉子。那汉子正和欧阳炯打斗,没提防后面,穆子同伸手在他后背上一坲,那人丢了刀,倒在船头,又掉下了水。
乌醒石道:“有没有活口,问问他什么目的。”
欧阳炯道:“还用问,冲着你来的。”说着,跳上了大船。
穆子同低着头:“都怪我,太大意了。”这句话看来是对乌醒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