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浓发现了, 楚瑜特别喜欢逗她。
这个人!
他每逗她一下,然后就盯着她看,就为了欣赏下她又羞又气又怒的小模样, 然后再逗着她往自己身上打。
虞浓脸皮又没他厚,骚话又没他多, 经常被他说的话逗得面红耳赤,还说!还说她在那个小黑屋里, 叫得创好听……
她什么时候叫了!
她脸蹭地红了, 然后就忍不住追着楚瑜打。
楚瑜被她打到, 还笑容满面,然后借机把她搂在欺负,哦不搂怀里安抚一通, 虞浓吃软,他一好好安抚她, 她就消气了,结果刚消完气,他又来一句。
气得她辫子都快竖起来了,恨不得拿冰箭追着他,扎他屁股,好在他虽然嘴上喜欢欺负她。
但动作上不会欺负她, 任她扭他,掐他, 从不还手。
虞浓真的不想打人啊,她平时是个乖孩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会扭人, 会掐人, 啊啊啊,可是真的忍不住啊!
说又说不过,听着又脸红,有时候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她好钻进去,而且越听越气得牙痒痒,实在难解心头之愤,不得已才动了手。
但这正中楚瑜下怀,他就可以拉他小手,扯她胳膊,时不时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不但这样,还经常将她抱起来,还要说一些特别幼稚的话,比如我可以一只手臂将你抱起来,我可以一口覆盖你的嘴……
啊啊啊!
虞浓气得,抱着盆追他,覆盖你个头啊!怎么不说一口覆盖自己的脸,好贱啊!
结果,还被他倒打一耙。
追了两步,虞浓不追了,她可没那么幼稚!他嘴角还噙着点儿笑,又走回来,逗她道:“你小手挺有劲儿,你再打一个试试?我保证你打不着,打着了也不反抗……”
啊啊啊!
就说他贱不贱?贱不贱!?
找人打是不是?
虞浓又开始追他打。
直到两人打打闹闹,进了知青宿舍的院子,楚瑜才把逗笑的神情一收,不再笑她了。
今天虞浓真的累坏了,昨天又因为那个气流突然被抽走,她后半夜也没打坐好,感觉到困。
还偷偷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楚瑜这会认真看了她一会儿,也不逗她了,伸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柔软的脸蛋,用着罕见可以称得上温柔的语气,心疼地低声问:“困了?嗯?是不是累着了。”他借着月光看了下手表,快八点了。
虞浓被他一说,困意更涌上来,但是她知道今晚还是不能睡。
情绪很低落,楚瑜搂着她,她头抵在他胸膛处,用手揉着眼睛,像个孩子一样不太开心地用头发蹭了蹭他胸口。
把楚瑜看得心都快化了,但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他眼睛看向四周,没什么人,这才小声哄道:“好了,困了进去睡吧,明天见。”
虞浓深吸了口气,这才被她哄着走进了女知青宿舍。
进去的时候,她回头关门,楚瑜还在门口站着看她。
虞浓轻手轻脚进了宿舍,将盆放到床下面,换下来的衣服她已经顺手洗干净,楚瑜帮她晾在外面。
其它三个女知青都躺下了。
不过还没睡。
一个在看书,另一个在剪指甲。
“虞浓你去哪儿了啊?怎么才回来?”
虞浓立即含糊道:“哦,我去河边洗了两件衣服,刚晾在外面。”
“……这么晚了,在井边洗洗算了。”去河边还要走上一会,晚上洗衣服也不方便。
虞浓笑了笑,没说话,康瑗剪完指甲 ,翻身睡下了。
“你回来了,你关灯啊。”
郁书慧也不看书了,她将书放到棉质枕头下面,也睡了,原本灯就是给虞浓留着的。
虞浓轻手轻脚的换了背心,然后回头看了眼关荭那边,静悄悄的,还是走的时候,面朝墙躺的姿势。
她简单洗漱完,上床关灯,拉下了幔帐。
接着,她思绪沉静下来,排除外物,和其它的干扰,体内开始运转蕴气术,但她没有冥想,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闭着眼睛。
蕴气术在运转,表面看起来,虞浓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但实际上,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一直地动。
体内气流正不断地按照笔记上面的路线,进行着全身巡回转动,虞浓坐在那里,清楚的知道,气流走到了哪,是走在任脉,还是督脉,就这样大周天完小周天,以此反复。
一刻不停。
她脑子也没有停。
她其实很理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仍然噩梦里,每次夜晚打坐时,她都会将噩梦的事,梳理一遍,或许能发现更多可疑的点。
尤其是这个梦。
她熬过了第一次危机,现在经历的是第二轮。
难度更大。
比第一轮更凶险,更扑簌迷离。
话说回来,第一轮就很凶险了,来了就直面死亡。
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
不过因为有梦魇术在,虞浓暂时还能应付过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确定,是谁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