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正揉着那处。
只是这点程度便已经多出淤痕。
丁别寒的心里在那一刻多出了点异样的感觉。
如此弱小,如此天真……他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这样说,掩盖了一种浅淡的、尚未被察觉的情绪。
他走在一条绝望的血与火的道路上,在终结之前,他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绝不允许任何失误动摇他的信念!
丁别寒冷漠而坚定地想着,将所有的阴霾驱散干净。
至于易晚……他在心里轻哂,或许没过几天,易晚就像其他的三个曾经的第五人一样,离开了公司。
他影响不了什么。
在丁别寒走后,易晚又掏出自己的手机。他十指如飞,拨动着计算器。
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存款与房贷,易晚幽幽地叹了口气,垂下的睫毛遮掩了眼眸。
“……不想太快失业啊。希望这个团能活到让我还清房贷的时候……吧。在那之前,可不要失业。”他想。
想办法进入iris5是一场脱离他目前窘境的冒险,也是一个机会。易晚知道自己的队友们很优秀,他希望自己能与他们好好相处、不要有不必要的误会。
他没什么野心,只想做一条安全存活的咸鱼而已。
在离开厕所前,他打开丁别寒走出来的隔间看了看。
看见里面干干净净,没有血迹。
……
易晚在夕阳落下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他所住的是四人间,与另外三个练习生共居。
“……不会真是因为姜北而被开除了吧。”
“他真霸凌了?”
“可能是因为公司不想再养废物……”
“以他的脸,这么多年出不了道还真是奇迹。”
“没有气质吧……”
“我表哥和他是一个中学的,听说他中学时老是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拿回来的成绩却都是万年老二,可能这就是命……”
所有的讨论声在易晚推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易晚戴着耳机走进了宿舍,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神色。三人倒是不自在起来,连连低头刷手机。
易晚的位置东西不多,却收拾得很干净。上了锁的日记、吉他、画板、素描本、笔记本电脑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桌旁向阳的地方摆着一盆绿植,被照料得很好,欣欣向荣。
被落了面子的经纪人果然没有来帮忙,只是让人扔了几个空纸箱在这里。易晚于是打开了手机上的电视节目,开着蓝牙耳机开始收拾东西。
电视节目里播放了最新的消息:“去年s省两名文理高考状元被曝在t大中发生肢体冲突。理科状元一怒之下竟红着眼把文科状元按在墙上亲。高中同学:他们过去向来不睦,是死对头。”
“身陷被包养丑闻的金丝雀男星又曝惊天大瓜!前金主跪在雨里,双眼赤红,声音喑哑:你回来,命都给你。”
“傅氏集团做出大动作,一早疾抛光线科技全部股份。专家无法解释傅总行为:不是和安家有仇,就是像重生了。”
“方氏集团太子爷宣布解除与光线科技安家婚约。”
iris5的安也霖似乎就是安家的人。安家惊天动地的变故,或许正是今天安也霖没有来ceo室迎接新成员的原因。
易晚很快收完了大头,只剩下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哎,论坛里有人说在厕所里拍到丁别寒啊!”
“丁别寒,那个国家体育总局都来要人的?”
“拍什么,拍他上厕所吗,还是……”
“不,有人看见他在厕所里抓着一个人的手腕。那个人看起来也像是练习生,两个人有矛盾,好像是霸凌……等等,图加载出来了。”
“待出道的皇族也闹丑闻啊?这下精彩了……”那人得意洋洋地说着,凑过脸来。
不过只在下一刻,他便发不出声音,也移不开眼光了。
照片拍得很模糊匆忙,丁别寒刀刻斧凿的侧影算是能看清,被他压制在墙上的那人却只留下模糊的肩膀,与一只手。
一只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的手腕的的手。
那只纤细修长,却明显属于年轻男性,由于丁别寒的紧握悬在空中,手指无力地垂着,像是要抓住窗帘或帷幔、想要微弱地挣脱却不得。
夕阳落到那截手腕上,手腕被握着、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艳烈,衬得它纤细伶仃,极为白皙。手的主人和身体的另一边则被埋在了阴影中,却凭空增加了许多想象。
这富有张力的画面让易晚的室友都愣了一下:“这冲突好白,不,这夕阳好美……”
“卧槽,这啥情况啊?”
“这是要搞……不,打起来了,不过这人是谁啊?”
“这手真的绝了……”
“那红绳也绝了……”
“不过我记得有传言说丁别寒肾功能不太好吧,前天训练时他就又请假了,又训练到一半临时跑厕所,忍一会儿都忍不住的样子。”
话题迅速从丁别寒转移到丁别寒和手主人的关系上。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道背后的易晚已经将所有箱子都封了口。在关掉耳机后,易晚思考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