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御座上看崔呈秀表演。
但他还是低估了崔呈秀在朝堂上的影响力。
刚刚表态支持崔呈秀的官员商量好一样,先后从自己位置上站出来:“启禀陛下,臣附议!”
“泰兴郡王府上奏的内容肯定是假的,臣相信东厂和泰兴知府上奏的内容!”
崇祯有点儿忍不下去了。
之前被他们逼宫时,自己没有后手,最后输的心服口服。
今天自己已经把后手亮出来,这帮官员还想逼宫,一副指鹿为马的架势让自己妥协,太嚣张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张口就要说话时,大殿后面几乎入不了崇祯眼的一个御史突然站出来:“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这个御史是东林党出身,肯定不会帮崔呈秀说话,崇祯立刻来了兴趣,马上道:“准奏!”
“微臣想说:泰兴郡王作为大明宗室,应该比我们好多人都更加清楚大明律利,更不会知法犯法。我们应该听完奏折内容再做决定,而不是中途打断王公公的话!”
“臣附议!请陛下允许王公公继续念下去!”东林党出身的官员纷纷站出来附议……
崔呈秀还想坚持自己意见时,崇祯完全不给他反驳机会,当即命令:“王大伴,继续说下去。念完内容后把泰兴郡王一起送上来的罪证展示给各位大人!”
王承恩心领会神,念完奏折就把经过签字画押的罪证递给内阁首辅黄立极……
黄立极昨天就看过这些东西,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儿的东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对付崔呈秀的证据,看一眼就递给其他人……
英国公张惟贤是少数几个知道崇祯想要扳倒魏忠贤的重臣,看到崇祯拿出奏折反驳崔呈秀,立刻意识到崇祯想要借机敲打阉党。
看完黄立极递给自己的罪证就从自己位置上站出来:“陛下,臣认为泰兴郡王上奏的内容是真的。”
“臣还想斗胆问崔尚书几句话?”
张惟贤是百分之百的自己人,他一开口崇祯就知道崔呈秀要倒大霉,马上回答:“朕允了!”
“谢陛下!”
张惟贤当即看向崔呈秀:“催大人,我想知道东厂上书朝廷的奏折里面,有没有提到泰兴郡王对他们进行严刑逼供!”
“没有!”崔呈秀不知道张惟贤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就据实回答。
张惟贤继续说:“东厂为了弹劾泰兴郡王才上的奏折,如果泰兴郡王对他们有过严刑逼供,奏折里面肯定会有提及。”
“但奏折里面并没有相关内容,说明泰兴郡王没对东厂派往郡王府的几个公公实施过任何严刑逼供!”
“不知道催大人是否认可我刚才的分析!”
崔呈秀还是没听明白张惟贤的真正目的,点头回答:“下官同意英国公的分析。”
“正常来讲,只要泰兴郡王府有过刑讯逼供,他们就会写在奏折上,没必要帮郡王府隐藏罪名!”
张惟贤听完就笑了,立刻转向崇祯道:“陛下,臣的话问完了!”
“既然催大人都认为泰兴郡王府没有对东厂几个公公进行过刑讯逼供,那郡王府送上来的罪证就是真的,几个公公的画押也都是真的。”
礼部侍郎钱谦益终于听明白张惟贤问这番话的真实目的,再想到刚才自己看过的罪证,马上察觉到一个打击崔呈秀和阉党的绝佳机会。
果断从自己位置上站出来:“陛下,臣有奏!”
看着眼前越来越热闹的朝会,崇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以前上朝都是阉党一家独大,遇到事情阉党说什么就是什么,东林党和勋贵很少反驳。
今天东林党和勋贵竟然联合起来真对崔呈秀,搞不好今天自己还会有意外收获。
立刻对钱谦益道:“钱爱卿有话就说,朕这里从来不以言论问罪!”
“谢陛下!”
“刚才微臣看了泰兴郡王府送上来的罪证,上面清楚记录了郡王府世子和东厂番头的对话,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臣万万没想到,平时伺候在陛下的内侍竟然这么嚣张,连亲王都敢骂,一点儿不把宗室和陛下放在眼里。”
“对付这种大逆不道的人,割掉他们舌头都是轻的。
“臣以为泰兴郡王世子不仅没有罪,反而有功!”
“冒着得罪东厂的风险维护宗室和朝廷的荣誉。朝廷不仅不能罚他,还应该重赏郡王府!”
“至于泰兴郡王世子在藩地祸害百姓这件事儿,既然泰兴郡王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还愿意拿出半年俸米和五百亩良田补偿藩地百姓,臣觉得朝廷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泰兴郡王世子还很小。”
“臣以为东厂和泰兴知府弹劾泰兴郡王不仅是诬告,还有倒打一耙的嫌疑。”
“朝廷不仅不能问罪于泰兴郡王府,还应该重惩东厂派往郡王府的几个太监,让他们知道大言不惭,侮辱宗室的下场!”
“臣还很认可泰兴郡王弹劾东厂的罪名!”
“我大明两百多年,从未有过给太监修生祠的先例。”
“虽然魏厂公对朝廷的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