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是陈亦安有生以来最强悍的一剑,他的剑法,他决死的信念,他的精、神、意、念,都融于长剑之中。
“铿锵!”
长剑砍在那邪魔的左臂,仿佛砍中金属,金铁交鸣声中,那邪魔重达吨余的巨大邪魔居然被这一剑劈倒在地,长剑在其坚硬无比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痕,陈亦安双手的虎口也迸裂开来,血流如注。
但他反而将剑握得更紧,高高举起,又是一剑劈了下去。
“刺啦!”
上一剑在邪魔仅余的左胳膊上留下了深深地血痕。这第二剑又实实在在砍中同一部位,伴随着刺耳的撕裂声,剑刃嵌入骨骼,拖出一条长而深的伤口。
那邪魔终于吃疼不住,缩回胳膊,惨叫起来,这时候,它仿佛像一个人类多过像怪物。
原来你也会怕啊。
陈亦安咧嘴大笑,长剑又一次亮起金色的剑芒,身形一转,剑刃顺势劈斩在它的脖颈。
它的脖颈远不比胳膊坚硬,被长剑轻易破开,腥臭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陈怡安收剑在腰侧,准备再一击结束它的生命!
可那邪魔却猛地张开嘴巴,黄色的獠牙后血一样的能量再次酝酿。
来吧,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陈亦安肌肉紧绷,眼底血丝弥漫。脸上显出一种近乎严酷的冷峻,但整个人神情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疯狂,他完全没有躲闪的念头,双手握紧剑柄,如同伐木一般,奋力劈斩下去!
"嘭!"
又是一声巨响,血柱飚射,邪魔的脑袋被削去一大块骨头,酝酿中的红色能量也随之消散。
大口喘息了一下,陈亦安能感觉到自己双手肌肉仿佛已经被撕裂,手指近乎痉挛,但杀戮的欲望从骨髓深处升起,呼啸着冲向四肢百骸,甚至令他全身每一寸血脉都发出了急不可耐的咆哮。
他再一次举起长剑,重重砍下,血肉横飞。
一剑接着一剑,他面无表情,只是双目血红,仿佛不知疲倦的挥砍着,如同一尊来自地狱的阿修罗。
直到那血魔的脖子被整个砍断,头颅也被砍成碎片,一大滩血水和脓液流了一地,他才停下来。
"啪嗒啪嗒~"
汗水顺着陈亦安的脸颊滚落下来,他的额头和鼻尖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因为缺乏氧气而变得苍白无比,眼眸中嗜血疯狂的目光慢慢消散。
他自己也不知道刹那间从灵魂中爆发出的凶悍从何而来,似乎决死战斗的本能从很久以前就深植在骨髓里,只是被平静的生活暂时掩盖住了,一到关键时刻,还是会从全身每一寸血脉中呼啸着复苏。
陈亦安伸手抹了一把脸,擦去脸上的汗水,看着那一摊摊血水和脓水。
让人作呕的红黄液体中间,邪魔破碎的头颅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几不可见的微弱光团,像是被黑洞吸引的光线一样朝着陈亦安手心飞来,接着又是一股熟悉的暖流。
没错,是上次出现红色印记时的感觉,这个人形邪魔也能带来印记。
陈亦安心里有一丝欣喜,也有一丝担忧。
终于又获得这印记了,上次吸收后自己实力大涨,但刚刚自己战斗时的疯狂是不是和这印记也有关。
内丹忽的又急速旋转,一股莫名的悸动出现在陈亦安心里,他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他只觉一阵如同潮水般的疲惫,从天际尽头,从四海八荒,从宇宙万古,蔓延而来,瞬间就将他吞没。
呼。
陈亦安像是回到了过去,又好似进入了梦中,无数回忆如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闪过。
“小安,记住,男子汉要坚强,我们生来就是忍受痛苦的。时间会冲淡一切,包括那些刻骨铭心的感情和回忆,只要挺住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只要人的精神不萎缩,血肉之躯就能比钢铁更为坚强。最可怕的敌人,就是没有坚定的信念。”
“任何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无法可想的事是没有的,要是你果真弄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那只能说明你是笨蛋和懒汉。”
“傻孩子。爸爸怎么能陪得了你一辈子?你将来要携手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组建自己的家庭,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会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他,甚至爱他胜过生命,就像我和妈妈爱你那样。你也要知道,这世上大部分孩子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都会失去爸爸的,就像我当初失去你爷爷一样,你是男子汉,要学会坚强。”
“小安,爸爸只希望你能健康的成长,正直的做人,独立的思考,幸福的生活,别的都不重要。”
脑子昏昏沉沉的,他依稀记得父亲临走前还对他说过些话,但偏偏怎么都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他竭力回忆那些纷乱无绪的片段,脑海中渐渐只剩一片深邃空洞的黑暗,那黑暗浓郁诡谲,星辰一样的气团在黑色的背景中狂乱的飞舞,耳旁传来尖锐粗犷的耳鸣声,像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巨大的摩擦声,又像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存在发出的飘渺低语:
“bdusj:iagskcja,s%fs”ffq,ia!ia!ia!………shoggsll‘haronn‘ghft……阿卡涑卡啰里亚,唝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