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住的城中村时，已经很晚了。

不过不要紧，他以前上工时也试过七八点甚至九点多回来，只要不走小路，都挺安全的。

这次试药居然意外的顺利，王仁东步履轻盈的走着，心情很好。他把双肩包反背在胸前，双手紧紧抱着，那里面装着试药后给的3000元钱，还有他给儿子带的蛋糕，多多以前路过蛋糕店时缠着想要，可惜当时自己老想着省钱给他上好学校，一直没舍得。

今天一次拿到两笔试药款，前所未有。这是很大一笔钱，他以前在工地上拼死拼活累一天还不到70元，扣掉吃喝和给工头的返点，也剩不了太多。开始试药后倒是赚的多了不少，可最多也就千儿八百的，而且每次试药流程都很繁琐，前后还需要住院观察，真正算下来，一天到手的也没看上去那么多。

有了这笔钱，离给儿子多多做手术的费用又接近了不少，要是能再来上几次，手术费就够了，自己得再去趟医院跟医生说说，自己不缺钱啦，只等器官来就可做手术啦。

想到这里，一向老实沉默的他也忍不住咧开嘴笑出声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他嘴角都咧到了耳垂处，以至于绿色的口水都从嘴里溢了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流，把上衣都打湿了，不过他混不在意，自己本来就是个糙汉子，形象什么的无所谓，也许这也是当时妻子离开他的原因之一吧。

不，不是的！

那个贱人离开的最大原因是怕儿子拖累她，想到前妻，一向老实如他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自己每天勤勤恳恳的上工，在工地上也省吃俭用，朋友有事都不去随份子，被大家叫做铁公鸡。结果呢，自己把所有钱都省下来交给那个贱人，不就是希望儿子能过得好一点么。可那个贱人拿着钱，就只会天天出去打牌，连儿子病了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儿子怎么会连烧三天最后弄得肾衰竭。

越想越气，他停在原地，浑身发抖，上下两排尖尖的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连眼珠子都气的掉落出来，还好他眼疾手快给接住了。

算了，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儿子还等着自己带吃的回去呢，不能吓着他，他深吸了一口气。

傍晚去的那医院虽然破旧肮脏，但给钱很痛快，也不需要各种繁复的检查，只要要打上一针就可以。

而打针前和打针后各抽两管血，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他在工地干活那么多年，身体强壮得很，可不是老胡那种退休程序员。

“这医院真不错。”他喃喃自语道。

虽然身体底子很好，但一年多的试药生涯还是给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少后遗症。体内残留的药物日积月累，慢慢互相作用，导致他一直都头晕和胸闷的症状，偶尔还会流鼻血和晕倒。

这次的药物似乎就是针对这些症状的，那一针打进去后他浑身如释重负，轻松多了。

就像是有人把一直压在他胸前的大石给移开了，他再次感受到许久未曾体验的顺畅呼吸感，头脑不复之前的昏沉感，简直是如获新生！

“回头得推荐给老胡。”老胡的身体底子差，受试药后遗症的影响比他还大，有时为了通过试药的体检还得借他的尿。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胡思乱想着：“还得感谢下这医生，这么负责，长得也……”他停下脚步想了想，”对了，他长什么样来着？”

“算了，下次来就会记得。”他没太在意，还是昂头挺胸大步继续向前走着。

视力似乎也变好了些，像是近视眼带上了眼镜，世界在他眼中异样的清晰。他用贪婪又陶醉的眼神看着月光下微微扭曲散发着迷人气息的街道，两旁舞动着的墙壁露出混杂着绿色液体的碎肉，覆盖在碎肉上的是如脓水般发出油脂香味的糊状物。

真美的，世界充斥着迷人的旋律变化和音乐曲调，真想他想去咬上几口。

还好，他还清醒着，那可不能吃。肚子感觉到饥饿了，他迅速转开眼睛，可是来不及了，那种感觉迅速席卷了他，胃的空虚像是一个深渊，让他身体微微发颤，两个嘴巴都溢满了口水。

”等等，两个嘴巴？！”

王仁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掌心的位置有一个长满尖牙的嘴巴，口水正顺着指头往下滴。

他握紧了左手又摊开，摊开了再握紧，反复数次，那张留着口水的大嘴也顺着不断开合。

“对啊，自己是有两个嘴巴，头上一个，左手一个。”他笑着拍了拍脑袋，一大片头发竟被这一巴掌打的掉了下来。

身体里流动着的力量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为的兴奋……和饥饿。

看来回家前得先吃点东西了，他的目光越过那蠕动的墙壁，看向后面亮着黄光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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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的一声。

陈亦安将手里的长剑轻轻的拔出，流汞一般的剑身出鞘小半，露出的钢刃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这剑鞘说不上是什么木头做的，有上面还贴了个标签，上面写着：1987年6月制，附灵长剑，总长110cm，刃长90cm，最宽3.1cm，重1.5kg。

他将剑整个拔出，运起纯阳剑诀执剑工弓步直刺，灵力灌入剑身刺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