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低头看着柳琰说道“你唱个曲儿,就当本国公给各位赔个不是。”
柳琰笑脸盈盈,立马起身拿了一旁乐人的琵琶,看了一眼凌彻后,坐在了他带来的厅中间的椅子上。
她能闻到一缕不属于这个宴会的淡淡檀香,应该是随着他而来的。坐在椅子上时,柳琰感觉像是被他轻轻环绕。柳琰心中十分欢喜,笑得更明艳动人。
只可惜空气中却伴着浓重的血腥味,耳边还传来后院的求救与惨叫声。柳琰很不喜欢,这让她没办法好好沉浸在行重哥哥的味道中了。
柳琰见凌彻没说什么,便弹唱起来,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此时的她听不见后院的惨叫与求救声,也看不见满座大臣蜷缩颤抖的身子。她眼中唯他一人。
“思君不上楼,思君不望月。
日日抚琴道心忧,道心忧呀。
小女福浅薄,小女却心执。
可怜芳华销白骨,可叹呀。
郎君骑白马,郎君着锦衣。
不见佳人楼上望明月,庭中杂木亭亭如盖矣。
郎君心欲绝,消得人憔悴。
天仙腾云来,送得小女归。
相拥泪难禁,执手共白头。
今日唱与诸君听,还望勿当笑言谈。
若小女无念郎无心,可怜旧人泪眼看郎君。”
一曲唱罢,柳琰早已满脸泪水,是因为心中所感,也是因为她眼前之人从她开始唱后低着的头便再未抬起。
这首曲儿是她照着前世所写下的,难道眼前之人心中早已忘记旧人了吗,如歌中所说早已“郎无心”了吗。
这时一个侍卫走近,低头拱手说道,“国公,府内反贼已全部肃清。”
凌彻抬起头,他脸上也没了之前带有嘲讽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霜,手中依然摆弄着小酒杯。
他缓缓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韩秉,刚刚一剑刺穿了他的肺,现在他还剩一点微弱的气息。
凌彻看着他那扭曲的脸,这个时候在害怕吗,在绝望吗,胸腔里应该会有剧烈的疼痛吧,然后窒息感如山压过来。不过依然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甚至听到后院的求救、惨叫声。就算心中再不甘,再怨恨也只能在痛苦中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