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左这几天有没有来过?”
“阿甘左大人么?”
长三郎指向酒馆走廊最深处的小包厢,道:“恰好,他来了有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去。”
“我自己去看看,你先忙吧。”
站在包厢门口,夜林拍了拍自己的帽子,深吸一口气,小声提醒道:“你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被抹除了,他不记得你,别意外,你也先别出来。”
头顶被拍了两下,卢克西似乎表明知道了。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酒桌上放着两个空空的酒瓶,两碟只吃了一半的小菜,拍黄瓜拌猪头肉,盐水煮毛豆。
宽大又坚韧的巨剑直接横在地上,外套也窝在一旁,身材魁梧,面容沧桑的男子正靠在椅子上静静酣睡。
胡茬未净,但和头发一样,已经有了灰白的迹象,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
桌子的一角,放置着一枚被摩挲到发亮的铁片,铁片是一个人的名字,卢克西。
“他还是老好人的性格,遇到转移灾难总想插一手,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治疗卡赞瘟疫的方法,如果不是心中那份对你的缺失感,他的实力,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伸手拿掉帽子,让卢克西可以出来看看,他睡着了。
没有预想中欣喜若狂的欢呼,迷你卢克西围着阿甘左的头顶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慢慢给他擦拭眼角未干的泪痕。
她被夜林带过来,是经过时间长河的跨越,生理感知上只过了不到两天。
但恍然之间,其实十年已过,那个年轻憨厚的男人,已经是沧桑白发的中年人了。
她睡了两天,阿甘左慢慢过了十年。
擦干净眼泪后,卢克西凝视着这张很陌生的脸但也很熟悉的脸,眼神里是无限的温柔和不舍。
轻轻飘过去,在其额头一吻,然后又飘到了夜林头顶,弄乱了他一头碎发。
“走吧走吧,我们回去,我这个鬼样子都不好意思见他。”
和长三郎摇了摇手示意告别,有空会再来玩,不要惊醒老板娘索西雅了。
趴在他头顶的卢克西,像小鸟做窝一般,揉了揉手里的头发,叹气道:“两天前,我还和他一起冒险来着,结果一转眼,他都成大叔了,我也死了。”
“物是人非?”夜林笑了笑有些感慨。
“有点吧,隔了十年唉,夏普伦那个老东西都让位了,邪龙也没了,女王陛下身许了,唉。”
“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很看不起我?怎么说也是第九英雄好不。”
“废话,女王陛下在我们心里是至高无上,圣洁的化身,你个小小人类何德何能……”
一人一“鬼”,有一搭没一搭吹着牛,离开月光酒馆。
而阿甘左也在不久后,悠悠醒了过来,意外的,这次醉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没有以前那种大醉之后的头疼和恍若隔世,反而像是美美睡就一个好觉。
桌子上的一张纸巾,还留有潮湿的痕迹,阿甘左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眶,还有额头,自己有用过这东西么?
总觉得,哪里好像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