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以前都是孙女不懂事,妄想贪图不属于自己的富贵。只是孙女也不想在盛京当那井底之蛙,想脚踏实地走自己的路。”

“你是个有志气的。”查朗点了点头,“咱满人出头不看重出身,你舅舅德保上进,将来在京城也可互相照应。”

“是。”容秀静立听完查朗的教诲,便退了出去。

……

容秀的婆家有了着落,毓纯得知后很是惊讶了一番,原以为她会受索绰络氏撺掇一门心思往宗室贵戚里扎,没想到竟是个图实惠的。

听说伊尔根觉罗岳禄人品才干出众,精通满、蒙、汉三语,给皇上做过翻译,还给皇子阿哥讲过课。但即便如此,因他是下五旗出身,门第又不显赫,索绰络氏知道后连哭带闹硬拉着三叔找玛法,希望能换个更体面的人家,结果直接被两个粗使嬷嬷扭送回了三房的院子。

索绰络氏见闹腾没用,转头又找亲闺女哭诉,但容秀从头到尾就一句话:听凭玛法安排。

女儿像换了个人,让索绰络氏很不能接受,据说她在院里抹脖子吊白绫都试过,依旧没能让容秀回心转意。待扬言决不管张罗婚事后,就称病不起了。

日子就在容秀的备嫁中一天天划过,家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那些上赶着登门说亲的人家也不来了。

毓纯虽与容秀不亲,但毕竟一个家里住了那么些年,得知她要远嫁,心里总有些不忍心。可即便是自家姐妹,她既说不出体己话也做不出依依惜别的样子。

别房都已将填妆礼送到,偏长房就毓纯独个,想找代劳的都不能够。反复斟酌后,她终于在容秀马上要出门子时走进了三房的院子。

整个院子里堆满了红绸装饰的嫁妆箱子,连下脚都有些困难。前院刚来的消息,伊尔根觉罗岳禄特意在京里告假亲自到盛京迎亲,花轿已经进城,三房各处都忙得脚不沾地。

趁着这当口,毓纯进了容秀的屋子,见她穿着大红嫁衣,头上蒙了盖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纯格格来了。”贴身丫头红儿突然从内室出来,朝她福了福身。

毓纯未防有人,酝酿好的送别情绪一下子又没了。她皱眉瞅着红儿,对方被她不善的面色吓得往容秀身边退。“你躲什么呀,今日是你家格格大喜的日子,我还能吃了你。”

“你先下去吧。”容秀挥了挥手。红儿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按理,你出嫁我该来添妆,给你。”毓纯拿出藏在背后的东西,想着她蒙了盖头看不见也不能动,径自往前塞进她手里。“好好过日子,别在外头受欺负。”

盖头下的容秀身子一僵,转瞬又释然了。她嗤笑一声,“偏就是这么个招人厌的性子,礼我收下了。”

两人只说了两句,屋外便传来鼎沸的嘈杂,隐约能听见吹吹打打的声音。毓纯动了动嘴,不知还能说什么,最后道了句‘保重’就走了。

红儿从外头进来,看见自家格格手上抱了方匣子正想问要不要收起来,容秀却拿出里面的一对翡翠镯套在腕上。

锣鼓震天,花轿起行,瓜尔佳容秀就这样嫁人了。

送嫁的是兆德,原本他要在京城盘桓些许日子,一则是为照看容秀在夫家的生活,二则是按查朗的吩咐有许多事要办。但不足一月,他就匆忙赶回盛京,带回了皇后嫡子病薨和富察马齐病重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