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十板子,领头的阿里衮和鄂实各降一级。

本以为就此揭过,没想到事情被宣扬出去,风言风语传得没边:什么选秀早已内定,爱新觉罗家的宗室还比不上当朝新贵得青睐。钮祜禄家仗势欺人、家风不严。讷亲恃宠而骄、不把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放在眼里……

负面流言直指钮祜禄家,隐有指摘皇上和太后偏私之意,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乾隆一气之下,传口谕让鄂尔泰和讷亲即刻进宫听训。

至于训了什么话,大概只有紧随其后火速入宫暗戳戳听门角的和亲王知道些内情了。

……

某日,晌午前阳光和暖,在院中练剑的阿里衮被前来探病的富察傅恒抓个正着——

“昨儿个春宴,皇上和太后还问起你的伤势,看来是好利索了,难为讷亲大人替你打掩护。”为着挨板子的事,阿里衮闹起脾气,伤愈了也不进宫当值。作为亲哥的讷亲虽骂他不知好歹,但该护着还得护着。

阿里衮收了剑对傅恒很是不待见,他常伴在皇上身边,那日自己挨板子可是被他看在眼里。“伤在我身上,好没好我自个说了算。”

傅恒理解他是丢了面子心里不爽快倒也不计较,“皇上知道你委屈,只是裁撤总理事务衙门还需安抚鄂张等人,即便鄂实挑衅在先……”

“行了,犯不着对我说教。”身为御前侍卫,怎会不知皇上的心思。但明白归明白,阿里衮出身显贵还从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鄂实那废物玩意不过是仗着鄂尔泰的势。“早晚爷得出了这口气。”

傅恒瞧他那副撂狠话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嘿,这人到底干嘛来的,说两句话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要走?阿里衮叫住他,莫名其妙打量一通,再看对方那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好像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无理取闹似的。

傅恒被他看得发毛,“还有话说?”

他这人可真够没意思的,侍卫处的同僚来探病,不是骂鄂实不是东西就是问自己到底瞧中了哪家姑娘……阿里衮所幸问:“你就不好奇谁家秀女与我私相授受?”

说实话,傅恒还真没想知道,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想了想,提醒道:“如今外头风言风语,你若真喜欢还是等过了选秀,省的落人口实。”

还落人口实?根本没这人好不好……那首饰是他当初手欠在盛京将军府里捡的,事后被个疯丫头和她哥哥气走就丢在了脑后。也怪家里的丫头粗心大意,收拾他的贴身物件这么不仔细,隔了许多日子又给他戴在了身上。

一场误会,现在说出来肯定没人信。

阿里衮瞧着傅恒那副板正的样子更觉心塞,自己就不该嘴欠问他。

京城里人人都说他富察傅恒品貌家世一等一是难得的良配,听说这些日子皇后娘娘的长春宫门槛子都要被踏破了,殊不知他最是个没趣儿的,不知道将来谁家姑娘那么倒霉嫁给他!

“得嘞,我要接着养病,你快走吧。”阿里衮无语地叹了口气,并不想再多废话立马送客。

傅恒点点头刚要转身又停下来,从袖口中拿出个物件递过去,“当值的太监托我转交,既是信物还是留着吧。”

等人走了,阿里衮呆愣地翻开手里的荷包,那枚精致的玉蝴蝶发扣居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