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深吸了口气。
暂且不论她所谓的三观不合。
他问:“什么叫‘不要做朋友了’?”
“就像这个礼拜这样,我很忙,你也很忙,我们各忙各的。”乔非晚讪讪地笑,“有什么联系的,电话联系就行了。”
她这不电话也接,消息也回了?
不是誓不两立,不用反目成仇,只是关系冷淡点,做不了好朋友。
做点头之交还是可以的。
夜司寰又深吸了口气。
——原来他忍了一个礼拜,在她看来是各忙各的?
好,很好。
那就不忍了,直说了。
“是因为上周末晚上的事?”夜司寰开口,直接了当,“不想见到我?”
“……”乔非晚回答不上来。
她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但她确实不想见到他。
她没开放到那个程度!
她融不进他那种“圈子”……
乔非晚死死地咬住下唇,那些自取其辱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夜司寰的目光一点点暗下去。
距离隔得那么近,他能清晰捕获她的表情——不是害羞、不是彷徨,是真的排斥。
这不是小问题。
夜司寰当即改了主意:“不要去上课了,我们把话说清楚。”原本装零食给她的袋子,被一把甩到了旁边。
没丢稳
,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乔非晚下意识地想去整理,却被夜司寰的胳膊拦着,她只能急别的:“我不能翘课!那些课程很专业,少学了会跟不上!”
她还想走,被夜司寰握住了胳膊,一路提溜着往沙发上一丢。
“都是商业上的事,我教不了你?”夜司寰没好气,把人往沙发上一扔,自己在斜对面坐下,“把话说清楚再走。”
·
死一般的寂静。
说是“把话说清楚”,实则谁都没有再开口。
乔非晚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夜司寰有“商业上的事,教你”的意思。她想了想,默默地拿出了手机。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上课的点了。
夜司寰并没有理她的意思。
乔非晚低头,又默默地翻出课程PPT,自己学习。
“在干什么?”这回夜司寰终于有动静了,冷冷地问她一句。
乔非晚抬起头:“自习。”
“……”他还在等她说话!!
学习就这么重要?她就是学不好又能怎样?
夜司寰气不打一处来:“好,那我来问。你讨厌我哪里?”
“我没有讨厌你。”三观不合并不代表讨厌,乔非晚分得很清楚。
她回答得很平静,但下一秒,夜司寰突然起身
,撑着她身侧的沙发覆上来……乔非晚一惊,下意识地躲开了。
然而,夜司寰并没有做什么。
他只是测试完她的反应,自嘲地坐回去:“不讨厌?”
这叫不讨厌?
“我……”乔非晚也不想闹僵,声音低低的,“我就是觉得那样有点脏,我接受不了。我不是讨厌你这个人。”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抬头看夜司寰。
夜司寰暗暗调整着呼吸。
几个吞吐之后,冷笑:“我脏?”
“不是……”
话未说完,夜司寰已站了起来。
“你可以走了。”他说,“滚吧,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嫌他脏?
是的,早就嫌弃过的——三年前她最宝贵的东西给错了人,当时就恨死他了吧?恨他弄脏了她?
现在这算什么?
他苦心孤诣,要再弄脏她一次?
夜司寰从未如此不堪过。
“对不起,我……”乔非晚原本想要道歉,在他站起来的时候,她就想说这个字用的不好,用的不对,不是她的本意。
但接下来,她就听到了一个“滚”。
不是歇斯底里,他甚至都没有吼她,但一个字,却叫乔非晚瞬间眼眶发酸。
“……对不起。”她匆匆丢下三个字,跑了出去。
···
一下午
,公司的气氛阴得能滴出水来。
林秘书朝第N个被骂的主管摇了摇头,传达的是同样的意思——夜总中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这个样子了。
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招惹的他?
池鱼之殃,大家自求多福!
“夜总,这是这周的工作总结。”临近下班的时候,林秘书照常送上总结文件,厚厚的一叠。
平时这种文件,夜司寰十几分钟就能处理完。
但这次,夜司寰看了两分钟,视线还停留在第一页。
然后他随意地往后翻了翻,同样一个字没看进去,直接问:“有什么需要出差的项目?我亲自去。越远越好。”
“啊?”这话直接把林秘书问愣了,“那几个项目都不用您亲自出面。另外,您不是答应了秦兆先生,明天去捧场?”
秦兆走的时候,还在公司里邀请了一票人,大家都知道。
林秘书不确定起来,小心翼翼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