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乔非晚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眼皮红肿、眼下青黑、脸色发白进公司。
她一夜没睡。
吐的。
游乐场的垃圾食品肯定有毒!可能是门口的酸杨梅、可能是里面卖的炸串串、也有可能是她买的柠檬茶……
总之,她抱着马桶过了一夜,七宝叼着医药箱在旁边看了一夜。
它真的是纯看着,连张纸巾都不递。
天亮之后,她在请不请假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上班。
一来确实有工作,她不想耽搁;
二来,她这种活得粗糙的人都吐了……不知道金贵的夜总怎么样?
她要是闭门不出,他会不会怀疑她投毒?
还是去公司吧。
···
“乔非晚,你这?!”林秘书被她的幽魂样子吓得不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是是是,我吃坏肚子了!”乔非晚恹恹地往椅子上一坐,“现在把我推到剧组去演‘孟姜女’,我能躺着就把钱挣了。”
就本色出演。
林秘书“噗嗤”一笑,这才放心了点:“公司是可以请病假的,你要是撑不住,就早点回去休息,假条我给你批。”
“好,谢谢。”乔非晚感激道谢,然后强撑
起精神工作。
工作的同时,时不时往电梯口瞟一眼……
她等人。
夜司寰比平时晚了整整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有点难捱——
晚十分钟的时候,她在想,夜司寰可能也吐得很憔悴,吐成了“孟姜男”;
晚二十分钟的时候,她觉得,金贵的夜总可能进医院了;
晚三十分钟的时候,她正准备搜索“意外使人食物中毒死亡的量刑标准”,夜司寰从电梯上来了。
他精神不错,清俊舒朗,没有任何萎靡不舒服的样子。就是有点忙,边走还边打着电话。
乔非晚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没事。
她正想垂眸,视线冷不防地和他相撞,接着她就看到夜司寰脚步一顿,眉头迅速蹙了起来。
她飞快地低下了头。
···
之后的电话,夜司寰听得心不在焉。
“……听说您会亲自过去?专机安排在两个小时后可以吗?夜少?”对面的人等不到他的回应,又问了一次,才把他唤回了神。
“我不过去了。”夜司寰推开办公室的门,有些烦躁,“临时有事,叫秦兆那边派人。”
说完,挂断电话,只剩一脸阴霾——
她这算什么?
答应了好
好睡觉,结果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哭过?失眠?
为了那个人,她就过不去了是吧?
他大步走向办公桌旁,按下内线电话:“你给我进来!”
···
乔非晚以为自己是来汇报工作的。
她特意带上文件和手写的提纲,零零碎碎地铺了小半张桌子,却也不见他看。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夜司寰,正想问一句“您没吃坏肚子吧”,坐在对面的人却先开口,冷声吐出三个字:“没出息。”
乔非晚下意识地就把他的话接在了心想的话题。
“还好吧。”她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连金贵的夜总都没事,她的胃肠道怎么回事?真丢劳动人民的脸!
但说她没出息,她还是不服气的,“我也没多大事,这不照样来上班了?”
夜司寰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没事、她照样上班……她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逞强。
“你这叫没事?”夜司寰的太阳穴一阵阵跳,真想绕过去拎着她去照照她那张脸,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手指屈了又伸,伸了又屈,反复握拳几次后,他终于还是妥协:“……要不要再去一次?我再带你去玩?”至少在玩的时候,她
是开心的。
乔非晚:“!!!”人体实验?
呸呸呸,叫她嘴硬,这不挑战就来了吗?
“不了不了,”乔非晚迅速认怂,“我有事,是我没出息。”嘴上认输又不会掉一块肉。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来,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规规矩矩地放在夜司寰桌上,再往前推了推。
“这是干什么?”
“门票钱。”乔非晚挠了挠头,面带歉意,“应该昨天就给的,我回去路上忘记了。”
“呵!”夜司寰冷笑,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算清楚?”
急着为景煜伤心,急着和他划清界限……
好,很好。
她长本事了。
“我没有算啊!”乔非晚很无辜——买的零食饮料,她就一点没计算!大家都买了,就没必要一样样AA了,不然显得太没人情味。
她觉得夜司寰是误会了,于是她解释:“夜总,门票钱是一定要给您的。三百对您来说是小钱,对我来说不少了,我不能仗着您有钱,就占您的小便宜,这是原则问题。”
夜司寰听不进去。
他的原则就是她不能还他钱。
他下最后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