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错愕地抬眼,刚起的好感和顺从荡然无存。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嘴,一只手捂他的,一只手捂自己的,声音从指缝中泄出来:“你怎么能突然不讲道理?”
夜司寰好笑地拉下她的一只手:“我都问你要不要闭眼了,我还不讲道理?”
然后他的笑意一敛,维持着冷意,“反抗看看。”
“……?”乔非晚的大脑空白了一瞬:这是鼓励还是什么意思?
她来不及细想,感觉他要靠近,曲起腿就往他身上顶过去,试图逼他退开。可他却像是能预判一样,避开她的攻击,膝盖反而挤入她的腿间。
她懵了,也顾不上捂嘴,侧身用手肘去撞他。
力道被他接下,他钳住了她的胳膊。
乔非晚完败。
一开始她是懵的,完全受他的鼓励去反抗;
真反抗的时候她是怒的,想着大不了就撕破脸,撂挑子什么也不干了;
如今手脚完全被制住,她几乎是被“钉”在墙上,她不禁开始慌了——原来真撕破脸,她想撂挑子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还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能找谁说理去?
她这样的人,不管遭受了什么,都没人会替
她做主的。
一股无望的感觉袭来,让她顿时松了所有反抗的力道,颓然地红了眼眶。
但想象中的侵犯并没有来。
“你先别忙着哭。”夜司寰的声音有些急,唤回她的注意力之后,才缓下来,“……可以轮到我发言了吗?”
乔非晚抬眼看他。
他已经离她特别近了,说话的时候,还有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眼睑上。他再低一点头,就能想吻就吻,不用顾她的意愿。
……反正她也反抗不了。
“我现在能对你做什么,你清楚了没有?”他冷冷地反问,却没有靠近过来,反而是松了力道,退后一步,“但我真做什么了吗?”
他站在她面前,支着墙,依旧是困着她:“你刚刚怎么说的?我当个好老板,你好好替我工作?”
他轻嗤,“我可以当个好老板,已经证明给你看了,我对你有想法,也有动你的能力,但我可以控制。反观你?你用临时工的心态来替我好好工作?”
“这就是你对工作的态度?这就是你在公司所谓的努力?”
……
乔非晚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
她还以为他是要对她做什么,没想到却是听到这番批评。她刚才心
心念念的工作,引以为傲的职业态度,好像……是不够敬业。
说好了一起努力,让这件事尽快过去,但好像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努力,她像个等吃落地桃子的混子一样。
“夜总对不起。”她低头喃喃,“我会以正式员工的心态来工作,不会再把自己当临时工,想着随时离开不干的。”
一个整天想着随时跳槽、随时开溜的员工,怎么可能好好工作?
她之前的保证就跟诈骗一样。
任何老板都不爱听。
她懂。
“嗯,很好,记住你的话。”夜司寰在她上方淡淡地应了一声,终于松开手,站直了身体,“但也没什么好道歉的。”
他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眼底的黯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闪而逝,“毕竟你要是选了闭眼或不闭眼,我们现在也可以是另一个故事。”
穿上外套,捞起车钥匙,他已经往外走了。
乔非晚当然拒绝另一个自甘堕落、不自爱的故事。
她小跑着跟上去:“夜总,以后有公事上的不满,您可以直接跟我说的。”还特意补充一句,“我这个人很讲道理,听得进去。”
就别像刚才那样吓她了。
“很讲道理?”夜司寰
轻嗤,宛如听了什么笑话般睨过来,“我倒更怀念……”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目光撞上她的下一秒,又把头转了回去。
“开车。”他只把车钥匙丢过来,“回公司。”
···
乔非晚是真的认真工作了。
关于那本《一剑西来》的小说,她把读者反馈和市场反响都分析了一遍,提纲和注意点写得满满当当。
她当年只觉得它好看,景煜写的东西,什么都好。现在她可以理智下来分析,哪部分更出彩,哪部分可以在剧版适当删减。
转眼到了剧本研读会那天。
主演和大纲都定了,这次的研读会,就是对支线情节适当删减,压缩一点内容,然后以最终剧本去挑各种配角演员。
早起,乔非晚还特意化了淡妆,因为听说今天景煜也有可能会来。
她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想——景煜虽然无所谓她的生死,但总归还是认识她的吧?
他可能会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她就可以漂漂亮亮地回答:‘挺好的!好巧呀,在这里看到你。’
然后……
然后就可以画上完美的句号了吧?
“好看!特别好看!”秘书拉着她转了
一圈,相当满意,喜气洋洋把资料往她手里塞,“我们是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