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仰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乔非晚则是抿着唇,不能说。
彼此僵持了数秒,景煜先开了口:“我不在乎他们的目的。我只是帮朋友的忙,完成等价交换。”
“你有那么好的前景,你和那些人交朋友?这叫什么等价交换啊!你交出去的是什么,你以后怎么回头?”乔非晚简直痛心疾首。
她在想景煜是不是猪油蒙了心,走了弯路?
他以前是多么有原则的人!
“你写书不好吗?那么多人喜欢你!三年了你还那么火!”乔非晚指着门外,“刚刚那个叫小婉的女孩子,她叫你签的,祝她成为想成为的人,你知道她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小婉想成为景煜那样的人。
努力、沉稳,能妙笔生花,给世界增加绚烂的人。
小婉看着景煜的眼神,崇拜到眼里带光。
可现在呢?
景煜还是一个合格的偶像吗?值得让人追逐吗?
乔非晚一口气说了很多,不是教条,而是真情实感,听得景煜也有些动容。
但乔非晚太着急了——
“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景家破产,你是缺钱吗?”乔非晚是真心实意的,“缺钱我可以帮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
有……”
“够了!”景煜的脸色却在“钱”开始走黑,听到后面,更是忍无可忍。
他低喝出声:“你不必强调你有谁可以提供帮助,我走不到那条门路。”
“我不是说夜……”乔非晚试图解释。
景煜更快打断:“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他语气冰冷坚定,“我只拿到我想要的,不参与其他,手上沾血的人不是我!”
怕乔非晚听不懂自己的暗示,他还特意补充——
“如果你因为这点厌憎我,你大可以想想,夜司寰能比我好多少?同样的情境,他能比我狠一千倍!你明白吗?”
乔非晚不明白。
从头到尾,她都听出景煜话中有话,只是不懂那话到底是什么。
她不禁有些烦躁:“这有什么好比的?”
谁会做这种无聊的比较?
压根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景煜却像是杠上:“为什么不能比?双方不就是一场生杀予夺,你死我亡?你觉得我不对,可夜司寰能比我狠上千倍!”
他多问一句:“你评判对错的基准是什么?”
乔非晚哑然:“……”
不是因为景煜的质问,而是因为景煜话中透露出来的细节。
生
杀予夺?你死我亡?
所以景煜不止参与其中,还知道那些人与夜司寰为敌,想置夜司寰于死地?都这样了,他还选择站在别人那一边?
不行了,聊不下去了。
彻底的对立面。
乔非晚忍不住摇头,像不认识景煜一样:“你太可怕了。景煜,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再也不是了。”
说完,她便拉开门,想要离开。
可尽管这里是公共场合,繁华市中心,门一开,还是有几个保镖站在外面,堵住了她的去路。个个高大不讲情面,彻底堵住了她求援的路。
这些是景煜的人。
原来现在景煜的身边,也带着人手了。
乔非晚反而冷静下来:“我走不了了,是不是?”这阵仗她可太熟了,“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不可能再让我见到夜司寰的?”
不良势力,正常操作。
她应该会被关起来。
之后,便是越狱、偷传消息的戏码……
但出乎意料的——
“可能说话声音重了点,把人引来了。”景煜开口,像解释那样,“没人限制你的去留,这是公共场合,不是吗?”
说完,还朝人群喊了一声“让开”。
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闻声立马给她让出一条
路来。
乔非晚错愕着不敢走。
回头,正对上景煜沉静的目光——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坏,有些人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好。你应该得到一个机会,能睁开眼睛,仔细看看。”
“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夜司寰,我绝不阻拦。”
“你也可以不告诉他,然后看看,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你死我亡,不是说着玩玩的……”
……
乔非晚听得慎得慌。
景煜每说一句,她的脊背就寒一分,心里就憋闷一分。
她不想再听了!
就这么心乱如麻,夺路而出。
“非晚!”
“……别忘了你的咖啡。”
···
乔非晚抱着一箱咖啡,辗转了好久,才回到酒店。
她还分着神,记住不能被跟踪——
于是出门就叫了出租车,大街小巷飙了几圈,又换上车,回到居住的酒店。
下车,也是心不在焉。
“乔小姐回来啦!”下属在附近等,看到她立马迎上来,“这是去哪里啦?不是说去烧烤店送个东西,马上回的吗?”
一边说,一边接下箱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