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乔非晚信了。
而且深信不疑。
所以当夜司寰表示“留宿”,并且主动在沙发上收拾铺盖时,她心里充满感激。
但沙发真的很“简陋”——
地方小,垫子又硬,整晚整晚的睡,简直是一种折磨。
乔非晚主动提议:“让你睡沙发太不像话了……”
她小心翼翼:“要不你回去,你的那些安保,能分我几个吗?”
夜司寰:“……”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刚才心情的起起落落落落……
他深吸一口气,往沙发上一坐,睁眼说瞎话:“不行,也就那么几个人,分给你了,我就该不敢睡觉了。”
所以为了节约资源,他们只能住一起。
……也不说让他去床上睡!
乔非晚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想到的方法,就是把床让出来:“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一边说,还一边想拉夜司寰去卧室。
夜司寰纹丝不动。
……也不说个更好的提议!换来换去没意思!
“困的话就早点去睡。”夜司寰依旧选择沙发,往卧室那边挥了挥手,“这件事我会继续查。说了交给我,你就别想乱七八糟的办法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窸窸窣窣揉纸团的声音。
刚刚
乔非晚写的那张纸,就收在乔非晚的口袋里。
听到夜司寰的话,她下意识地隔着口袋捏了捏,不小心发出纸张的响声。
夜司寰循声看了一眼。
直觉告诉他——
这也该是“乱七八糟办法”中的一种。
“你写的什么?”夜司寰主动问。
她要是敢扯出来一句“分手信”或者“单身宣言”什么的,夜司寰觉得,今晚可以大家都别睡了!
“追查线索。”乔非晚这回没有隐瞒,在口袋里掏啊掏的,把纸团掏了出来。
她找了本又厚又硬的书垫着,把纸团在上面铺平整,又重新拔了支笔。
“我把所有有仇的都写出来了,看看哪个可能性最高。”
夜司寰探过去看:“这么多?”
说是这么多,但基本都用笔划掉了,应该是排除可能的意思。
“但都离犯、罪、嫌、疑、人有点远。”在乔非晚看来并不乐观,“这个导演拖欠薪酬被我骂过,但是他已经因为挪用剧组资金进去了,判了五年还没出来。
这个是剧组霸王,被我偷偷套了麻袋揍过,但是他应该不知道是我揍的,也排除;
那个是请我当代驾不给钱的,我投诉过的,害他丢了面子,可他连我的全名也不
知道……”
这不,写一个,排除一个,划掉一个。
一直都是白写。
……
乔非晚细数着三年的点滴,来来回回地写、划,折腾了半张纸。
夜司寰一直坐在旁边听,像是听故事那样,听得相当认真。
直到乔非晚把这三年的琐碎说完了,要写到三年前时,夜司寰才出声止住——
“你这个排查方法有点慢,就算有怀疑,也没有证据。”他有意扰乱她的思维,故意问,“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没想到乔非晚还真有。
“有啊!”乔非晚斩钉截铁,“报警!”
她都想好了:“先报警,说明一下情况,然后配合警方行动,可以瓮中捉鳖,把人一网打尽!”
“……你打算让警方怎么行动?”夜司寰是纯疑惑。
就算是瓮中捉鳖,哪也得有鳖的蛛丝马迹吧?
“这不我正在列怀疑对象么!”乔非晚敲了敲白纸,“总要有个足够怀疑的,才能让警方多关注他吧?”
夜司寰:“……”
很好,完美闭环。
她的理由,确实相当合理。
“那就等你想到足够怀疑的人再说。”夜司寰靠回沙发上,想了想又补充,“你三年前并没有仇人。”
除了那个苍鹰。
“
你怎么知道?”这话说得太笃定,听得乔非晚也是一愣。
夜司寰不想提过去,只能再找理由:“你换了个城市,一直很低调。三年前的人,不可能知道你在这里,更不知道你要开书咖。”
他顿了顿,“你要开书咖的事,公开过吗?”
这个细节,成功地说服了乔非晚。
“对哦……”书咖的事也没有公开,就几个朋友知道。
那箱危险的东西来得那么快,一定是在A市活动,对她有一定关注的人。
她要重新理一理,就理在A市的人。
但乔非晚看着那张纸就头疼,再想一遍那些“互相得罪”的记忆,她更是肝都疼了。
“我明天再想吧。”乔非晚叹了口气,今晚脑袋已经混了。
把纸笔往桌上一丢,她想就这么着吧。
“不要想太多。”夜司寰往旁边抱了一把,反正她没走,他就顺势把人抱过来,安置在了腿上,“要不要我哄你睡觉?”
哄你?
睡觉??
这两个词合在一起,听得乔非晚一惊。
“不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