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深,你来了!”
傅渊赶忙放下手里的红酒,热情的迎了上去,看着傅西深说道。这么多年来,虽说他在公司的威望依然很高,但手下很多产业的管理和实权实际已经交到了傅西深手里。
“成言,你快来!向你哥哥问好!你想去的星恒传媒,现在在你哥哥手上!”
傅渊转头冲沙发上的傅成言厉声说道。傅西深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锐利黑眸也望向了沙发上的傅成言。被这双眼睛看着,傅成言的心里怵得慌。
“哥……”
他站了起来,浑身不自在的张了口,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随即随便找了个理由,快速离开了。
“西深,你弟弟说了什么话千万别放在心上。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除了我和你没有人知道他在傅家的身份,世人都以为傅家只有你这一个独子。”
“他心里有些委屈也是正常的,再说,这么多年过来,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儿子!”
傅渊对傅西深语挚情长的说道。
“父亲说笑了,西深当然不会有任何想法。这次来总部,我是为了和您讨论苏州的环贸cbd项目。”
傅西深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望着傅渊,神情自若的说道。
“好!好!这段时间,在苏州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傅西深对自己的称呼,看到他的态度。傅渊赞不绝口。正襟危坐在了偌大的办公桌前,傅西深则拿出何辰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与傅渊讨论起了公事。
苏州山顶私人豪华别墅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稳稳的停在别墅的入口。小心翼翼开着车的何辰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一眼后座的傅西深。傅总的脸色较之往常的冷漠,更为阴沉,散发着令周围人退避三舍的气场,何辰感觉自己的后背都一片冰凉,更是大气不敢出。
“傅总,到了。”
何辰给自己鼓了鼓劲,小声冲后座的傅西深说道。他总感觉,今天的傅总比平常更为吓人。
“把所有下人遣走,今天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傅西深那双凌厉的黑眸凝视着何辰发令道。
“是!”
何辰收到了指令,恭敬的回答道。随即快步下了车,替傅西深打开了车门。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内,高级白色色调的家具和陈设处处散发着禁欲的冷清与奢华的高贵。
傅西深高大的身影迈上了楼梯,他一边往宽敞的浴室走去,修长的手指一把拽下了脖颈间的领带,脱掉了身上的西服外套,直到剩下一件白衬衫。
浴室内,巨大浴缸内的水早已放好,一块巨大的镜子立在他面前。傅西深高大的身影驻足在那镜子前,一双幽深的黑眸凝视着那镜中的自己。
傅成言的话语仿佛还萦绕在他耳边,随即,他一拳狠狠击在了那面坚固的镜子上。四分五裂的裂纹瞬间布满了整个镜子,他的右手已然被鲜血染红,滴滴鲜血顺着破碎的镜子流下,沾在他的白衬衫上,如盛开的红色蔷薇。
但傅西深彷如失去了痛觉一般,连眉毛也未曾皱一下。他做傅家的刀,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灭的仇恨日日夜夜在他胸中燃烧。
“砰!”
水花四溅,傅西深仰面倒了下去,沉在那巨型浴缸里。水面逐渐淹没了他如墨般的眉,轮廓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冰冷的薄唇以及沾湿的白衬衫下宽阔的胸肌,清晰可见的腹肌……
“野种!去死吧你!别以为我爸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孩童天真的话,落在他耳边却是最恶毒的诅咒。恍惚之间,傅西深仿佛回到了幼时那阴暗不见光的童年时期。
傅成言伙同几个同样出身高贵的富家子弟肆无忌惮的把身材瘦弱矮小的傅西深重重摁到了池塘里,他还记的那种双腿挣扎着不了地,鼻腔灌满水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的绝望和无助。
“你们放开他!”
一道洪亮的女孩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傅西深被拉起透出水面,被水浸泡到充了血的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向了那道身影,那道他愿称之为天使的身影。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比这几个欺负人的男孩还矮了不少,却握紧了拳头,抬起头来,直视着这些男孩们,眼神中充满了勇气。
“你们再不走,我就马上去告诉大人,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真是晦气,算你运气好!”
傅成言和那几个小跟班迅速放开了他,逃离了现场。
浑身湿漉漉的傅西深,手脚并用狼狈的从池塘里爬了出来。他的唇色苍白,全身扔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仿佛还没从临近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别害怕!”
小女孩小小的手掌,扶着他不住哆嗦的瘦弱肩膀,一双清亮的眼睛凝视着他,坚定的说道。她的鼻间有一颗小小的淡色鼻尖痣,配上她的白色裙子,使她恍若一朵散发着清香的茉莉花。而她说出的这句话,仿佛能够穿越时光的隧道,他已经整整记了二十多年……
“哗啦!”
傅西深猛的从浴缸中坐起了身来,从深远的记忆回到了现实之中。湿透的白衬衫贴在他的身上,他大口喘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