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格外早一些,这才十一月初,便下了第一场雪,这场雪乘着夜色而来,在大家悄无知觉的时候,盖满了整座村子,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地上面便扑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后院的鸡窝一直说加固,不过却没人腾的出手来,这场雪成了压倒鸡窝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儿刚蒙蒙亮,外面就传来了小鸡们惊恐的叫声。
魏耀宗睡得正香甜,结果腰上面却挨了一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己媳妇儿那张圆圆的脸凑了过来。
“耀宗,你快点出去看看,那些鸡在叫什么?”
魏耀宗懒洋洋伸出手,将自己媳妇儿揽进了怀中:“好了,别操心了,那些鸡可是小妹的心头宝,叫唤的这么厉害,她会出去看的。”
肖云云圆圆的脸皱成了一团,娇声娇气地说道:“可是这些叫声吵得我睡不着觉……你喊小妹出去瞧瞧。”
魏耀宗实在是拧不过自己的媳妇儿,只好恋恋不舍地从温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他捞起放在炕头上的衣服穿上,揣着手出了屋子。
瞧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顾耀宗惊讶地叫了一声:“居然下雪了!”
要知道往年基本都是到了腊月才会下第一场雪,今年这才刚到十一月,居然就下雪了。
看到覆盖天地的大雪,顾耀宗第一反应并不是雪景好美,而是觉得自己去上班的路更难走了,他皱起了眉头来,朝着小妹所在的屋子走了过去。
魏家还没有分家,家里的房子是爹妈还活着的时候盖好的,因为家里的人口多,魏家老两口早早就做好了打算,咬紧牙关起了七间屋子,虽然都是土坯子垒起来的房子,但光是这么些房子,在村子里都是头一份的。
魏耀宗绕到了前屋那边,抬手敲响了房门。
“小妹,小妹,鸡窝好像塌了,你不出去看看么?”
魏耀宗一连喊了几声,但是屋子里面却始终都没有回应,一阵冷风吹过,魏耀宗冻得哆嗦了起来,他又喊了一声,告诉小妹鸡窝塌了的事情,这才快步跑回了房间去。
瞧见魏耀宗猴急急的脱衣服上炕,肖云云急忙问道:“怎么?跟小妹说了吗?”
魏耀宗躺进温暖的被窝里,一把将自己的媳妇儿搂进怀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说了,那些小鸡是小妹的心头宝,小文小武的学费还要靠这些小鸡呢,她肯定会去瞧的,你放心吧。”
肖云云一听,这才放松了来,她搂着自己男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梦乡之中。
算了算了,难得的礼拜天,自家男人不用去上班,她还是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破旧的房间之中,炕上躺着一个满脸潮红的少女,她身上盖着一床打着补丁的薄被子,身体因为寒冷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此时魏淑芬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中,她以第一视角,看完了一个小姑娘的悲惨的一生。
梦中的魏淑芬无数次想要挣脱禁锢,想要阻止这具身体做傻事儿,然而她虽然拥有第一视角,却完全没有办法操控这具身体,只能被动地看完了她的经历。
此时的魏淑芬感觉自己的怒气值在不断积攒,当这具身体的主人好不容易熬出头,眼看着就要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时,她却因为劳累过度,死在了黎明到来前的那个晚上。
魏淑芬:“……”
我可去你爹的吧!
极度的愤怒之下,魏淑芬终于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炕上坐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对刚刚那操蛋的经历发出愤怒的嘶吼声时,魏淑芬就因为身体虚软无力的缘故,重重地摔在了炕上。
魏淑芬:“……”
刚准备挣扎起身的魏淑芬看着黑黢黢的屋顶,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种老式的木质屋顶,她只在电脑上看过图片,现在她看到的是什么,而且身下睡着的床怎么这么硬?她刚花了八万三买的那个号称睡上就不想起来的乳胶床垫呢?
震惊给魏淑芬的身体之中注入了一股力量,她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然后便看到了自己身下铺着的,已经洗褪了色的牡丹花褥子。
那是牡丹花吧?
不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问题是,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真人整蛊游戏?还是她在自己家睡的时候被人给迷了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媳妇儿了?
魏淑芬捋了一下自己思路,觉得不管是前一个猜测,还是后一个猜测,都有些不太靠谱。
当她绞尽脑汁思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魏淑芬的脑子又开始疼了起来,一些画面以一种强硬的不容忍拒绝的姿势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消化完了那些信息之后,魏淑芬生无可恋地躺在了硬邦邦的炕上,她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黑黢黢的屋顶,觉得比起现在这种,她宁愿是整蛊游戏,或者是被人贩子从家里头拐卖了,那毕竟是在她的世界里,她好歹有回去的可能。
但是现在,脑子里的那些画面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因为某种在她看来十分鬼扯的原因,她成了一本事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