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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十日。
清风观外。
一株生长着石壁上的青松下,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尼姑、一个眉眼满是笑意的老道士、还有一名眼睛扑闪的小道童。
三人并肩而立,像极了一家三口。
“二十天了……”
“这小子渡了二十天的劫?莫非他是大乘修士?”
“何时才能把老夫的道观还给我啊!?”
远望劫云。
老道玄祯子表情复杂。
“咱们玉龙国境内,史上记载过的境界最高的修行者也不过元婴,化神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怎么可能有大乘期修士肯住你这破道观?”
漂亮丰腴的尼姑朱唇轻启,言辞颇为爽利:
“这劫云凝而不散,反常至极,是不是你在外头招惹了什么冤家,人家上门来寻乐子了?”
听她话中有话。
老道顿时苦着脸解释:
“流云宗的那个女修我早就和她解释清楚了,半山派的金仙子九年前就断了往来,流花剑宗的那两位我也回绝很多次了……”
尼姑仍端庄地微笑着。
但眼神逐渐凌厉。
玄祯子忙话锋一转:
“要说仇家那确实是有,三个月前,金溪谷的事儿你也是知道的——为了那株百钱草,我和玄霜魔教的一名长老起了些嫌隙……但他也不过和我差不多的修为,哪有可能蒙蔽你我的双眼?”
“再说了,以障眼法捉弄仇敌,这也不是玄霜魔教的行事风格!”
他越说越是不解。
尼姑也是满脸疑云。
她看了玄祯子一眼,忽然轻笑道:
“你这天天来看劫云是否散去,我看这不是记挂你那破道观;而是怕玄霜魔教的人过来寻仇,万一撞上了那少年刚渡完劫正虚弱,怕他遭了毒手吧?”
玄祯子面色一红:
“倒是被你瞧出来了。”
尼姑啐了一口:
“你这人嘴硬心软,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老道哈哈一笑。
他拉起昏昏欲睡的阿元的手: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那位道友自身的造化了……”
“走吧!”
“咱们回静云庵!”
三人背影渐渐远去。
山风中偶有说笑声。
又过了几个时辰。
天色渐暗。
北边的天际忽地飞来一道暗红色的光团。
那光团颜色暗沉。
远看似一抹红云。
待到近处了瞧。
却是一枚人形大小的血茧!
那血茧绕着清风观转了两圈。
稍许。
一名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儿的矮瘦男子从血茧里钻了出来。
他落在清风观后院的围墙外。
远远地窥探了一会儿。
男子眼神闪烁不定:
“有人渡劫?”
“不可能!”
“玄祯子在筑基中期蹉跎了很多年,纵然得了那株百钱草,修为有所突破也不过后期,距离渡劫远得很!”
“也没听说玄祯子有接近渡劫的朋友……”
他思索了一会儿。
忽的冷笑一声:
“管他是谁渡劫?!”
“等劫云散去,我正好一网打尽!”
一念及此。
男子便在后山崖上寻了个落脚之地。
原地打坐调息起来。
然而这一静坐。
便又是一旬过去。
……
十日后。
男子远眺白墙灰瓦的清风观。
眼神越发诧异:
“劫云还在?”
“九霄火雷跟不要钱似的向下砸,这都砸了一旬了!”
“就算是我教中人,也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难道?
是障眼法?
此念一起便不可遏制。
男子忍不住稍稍靠近。
他还是很小心的。
没有大幅度接近。
只是没等他多走两步。
明明距离劫云笼罩的范围还有五十米左右。
那平日里只轰凉亭的劫云突然攻势一转——
“刺啦!”
一道横贯天地的惊雷落下。
可怜这男子的逃命法诀才捏了十分之一。
人便已魂飞魄散!
……
【你杀死了玄霜魔教的长老刘致远,其亲朋好友、门人弟子对你产生仇恨,你将有可能遭遇他们的追杀!
……
仇恨度列表开启中……】
……
“啊?”
魏不倦望着突如其来的这则消息。
眼神里透着深深的迷茫。
“我杀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