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都给我喝!”
一座酒楼内,蒲辽正跟几个人推杯换盏,神情显得极为畅快。
“天色有些晚了,店家也快打烊,今天要不到这吧。”有护院笑着问道。
“这酒都还没喝完,打什么烊!”蒲辽侧头,吐了一口浓痰到地上。
几个护院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暗暗撇了下嘴。蒲辽如今虽是受伤,腿脚不便,但张家并没有卸磨杀驴,而是将其继续留在清正医馆中。
只是断了腿,蒲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虽还是他们的领头,但声势已经大不如前。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蒲辽才酒足饭饱,一个人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此刻夜深人静,县内已经没有行人。蒲辽也不害怕,甚至放声哼了几句。
最近几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即便拖了个伤腿,依旧无法掩盖其心情。这般酒桌上的吃喝,也已经持续了好几日。
“嘎吱!”
老旧房门推开发出声响,蒲辽入户锁门,点起蜡烛,刚要喝一口桌上的茶水,突然一眼瞥见了角落里此刻正端坐着一人。
蒲辽的酒意瞬间被吓醒,惊出一身冷汗,一下抓紧手中的长剑,向人影认真看去,竟是陈斐。
“你怎么在我这!”
蒲辽心头大惊,却故作镇定,喝问陈斐道。眼珠子左右转动,寻思脱身方法。
陈斐突然出现在这里,那暗杀的事情,估计是黄了。陈斐明明不过练皮境,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蒲辽想不明白当中发生的事情,如今就是要先稳住陈斐。
“为什么派人杀我?当初遇到那群山匪,还是我将你背回来的。”陈斐面无表情的看着蒲辽,这是陈斐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两人之间要说过节,最大的不过是当初传授功法的事情。难道就因为这点事,所以就要让人杀了自己?
“我什么时候让人去杀你!”
蒲辽一脸茫然,看着陈斐,道:“什么人栽赃我,简直血口喷人!”
“你的情绪跟平常差的太多,看来真的是你!”
陈斐手持长剑,开始一步步走向了蒲辽。既然问不出原因,陈斐索性也不再问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本就没有太多的理由。
“跟我无关,你想要杀我,也不能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蒲辽见陈斐走近,心头慌乱,嘶吼道:“当初传授功法,我故意刁难,是有错在先。我可以跟你赔礼道歉,甚至明日在燕飞楼摆上几桌,当众认错。”
蒲辽一边喊着,一边向后退去。
“不用了。”陈斐摇头。
“张家如果发现我被杀,定会彻查。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如果有证据我让人杀你,我死而无怨。但你今天这样随意找了一个由头,我不服!”蒲辽惊恐,大声喊道。
陈斐停下了脚步,蒲辽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昏暗的房间中,一道寒光闪过。
蒲辽的身子骤然一僵,额头上出现了一条血痕,双眼看着陈斐,他以为自己已经稳住了陈斐,可以逃过了这一劫。
“在我这里,是不需要证据的。”
看着蒲辽咽气,陈斐身形闪烁,离开了这个房间。
片刻后,陈斐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庭院。
看着天上的明月,陈斐微微叹了一口气。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修炼,但这个世道,显然并不给陈斐这个机会。
第二天下午,蒲辽的死讯传遍了北城医馆。
“不会又是那些山匪做的吧,这才安静了几天啊,竟然又来了!”
“有可能不是,之前杀的都是大户。蒲辽只是护院,应该不至于被盯上。”
“谁说的清楚呢,要不最近还是住在医馆内,这里人多,还安全些。”
北城医馆内,众人议论纷纷,刘钧还特意过来跟陈斐禀报这件事。
没人会将蒲辽的死,跟陈斐这个炼丹师牵扯在一起。
很多人都知道陈斐刚突破练皮境没多久,主要精力更是在炼制丹药上,跟那个蒲辽更是无冤无仇的。
怎么看,两者都不会有冲突,陈斐也没实力将蒲辽杀死。
陈斐如往常一般炼制气血丹,提升着草还丹的熟练度。心中盘算着晚上去暗市,交接那批药草。
药草只要一到手,陈斐就可以炼制草还丹,在暗市中售卖。
昨天晚上的事情,虽是有惊无险,但陈斐对于实力的渴望,却是不断增加。危险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将其避开。
临近傍晚,陈斐刚要架炉炼制今天最后的一炉气血丹,突然被通知前往张家。
陈斐有些意外,想到那个大小姐张思楠,有可能是要询问北城医馆的事,或者是蒲辽的死,也有一定的可能。
简单收拾了一下,陈斐来到张家。
高宅大院,金顶石壁,张家的宅院显得气势磅礴。这是陈斐第一次来张家,从小门进入,随着一个下人来到一处别院当中。
陈斐抬头望去,张思楠此刻正与曾德方交谈。
“见过大小姐,见过曾老!”陈斐上前拱手道。
“在北城医馆,待的可还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