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凉凉的话语,成功打断了桃桃的叽叽喳喳。
“你要带我去哪?”温柔忍不住问道。
悬崖下的路不太好走。
更确切的说,这里没有路,都是石头和杂草。
扶灵站定转身,面对温柔。
两人相距一丈,被他认真看着,温柔有些无措。
“找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家。”
“以后,就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温柔嘴巴微张,如何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这是不是相当于隐居了?
富男寡女在悬崖下?
扶灵说完向她伸手:“过来。”
温柔不动。
“不愿意吗?还是说,你还惦记着我是仇人的事情?”
温柔想忘都忘不掉,脑子里的记忆非常深刻,她如何忘。
“你的家人死了,我的家人也死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扯平,不过我试图要把你烧死,这是我的错,为了弥补你......”
他说道这里顿住。
为了弥补她?他要做什么?
温柔还没等问出来,就见他突然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来。
这把匕首温柔熟悉,是他经常用来杀野鸡野兔用的。
眸子一缩,不好的预感袭来。
“你,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在温柔的尖叫声中,血雾喷溅。
扶灵当着她的面将左臂砍下。
他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那条断了的手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被血染红。
扶灵在笑:“我用一条手臂,换你的原谅,行吗?”
“疯子,你个疯子,你疯了,混蛋......”
看他砍掉自己的手,她心疼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不是说要和她找一个家吗?
“你要是死了,我们还怎么有一个家。”她哭着骂。
想要触碰,却又不知所措。
映入眼帘的都是红色。
可是,他还在笑,笑着说:“你终于关心我了。”
就因为她的一句关心,至于笑的这么开心?
“你一辈子都没有左手了——”温柔冲他大吼。
“没关系,我还有右手,只要你肯放下仇恨和我在一起,失去一只手值得。”他的这个身体对温柔身体的原主人做的事情,岂是一只手抵得掉的。
如果按照原剧情的发展,温柔身体的原主人肯定是要被烧死的。
说来,还是他占了
便宜,只失去了一条手臂。
温柔眼泪止不住的流,又恨又气又疼,这段时间所有的隐忍交织在一起,终于忍不住爆发,嚎啕大哭。
想要抱他,却又怕伤了他。
见她哭的伤心,扶灵用完好的右手轻拍她的背脊。
“莫哭,我无碍,你看我的右手还可以抱你。”
他越是这样说,温柔哭的越凶。
就连桃桃都替主人感觉到疼,而她的主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跟没有痛觉一样。
他们不知道,扶灵也疼,心疼。
他身姿挺拔如松,白衣染血,却还是搂着怀里的女人。
温柔哭罢,赶紧从他怀里出来。
“药,我去找草药,必须马上治疗。”
她刚要走,却又看到了地上的断臂,眼泪更加汹涌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会儿就再也回不去了。
蹲下,颤抖着手将断臂拾起来。
手臂还是温热的,要是能接回去多好,可惜再好的大夫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她怀抱断臂,搀扶着扶灵。
“你不要有事,我答应你在这里永远陪着你。”
“好。”
“你要是死了,我立刻离开,所以你不要死。”
“嗯,我不死。”
他用断臂抵
了债,温柔再也无法做到去恨他。
后来她将断臂埋了,等扶灵的伤好了,他们盖了个茅草屋。
说来奇怪,埋葬断臂的那块土地第二年长出一颗桃树和梨树。
她喜欢在树下乘凉。
扶灵特意给她打造了一把摇椅。
一年又一年。
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无人打扰,一年两年......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人找过来。
扶灵对她很好,她一直以为两个人会发生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温柔喜欢这种清净的生活,随着时间的延长也越来越喜欢扶灵。
她觉得对方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可是,如果喜欢为什么又没有过分之举。
在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其他人。
他想做些什么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即使只剩下一条手臂。
白衣胜雪的样子,就算失去一条手臂都不能掩盖他的风华。
每一年春季桃花和梨花开放,粉色和白色交相呼应着落下。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觉得熟悉。
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