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被疼醒的。
她还没有睁开眼睛,立刻感觉到前肢被人按住,好像有什么东西扎进了她的肉里。
试图活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耳边还有人在说话。
“找到血管了吗?”
“嗯,应该是找到了。”
“这次大概需要抽多少毫升?”
“50毫升吧。”
抽血?温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当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她愣住了。
她的身体被毛巾包裹的紧紧的,不能动弹,有两个男人站在她眼前。
两人都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
一个穿着白大褂,很明显是个医生。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漠,见温柔睁眼,他的视线淡淡扫过来。
这个人的眼神太冷了,温柔有种置身冰窟的感觉。
她赶紧低头移开视线,却在见到自己的手......不,是爪子的时候愣住了。
猫的爪子?
她是一只猫吗?不应该是人吗?
不对,她为什么以为自己是人?
温柔的眼睛里出现了迷茫神色。
50毫升的血液很快抽完了,因失血,温柔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她被无情的丢到笼子里,再看那个白
大褂男人和黑西装男人,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带着血离开了。
温柔耸拉着脑袋趴在笼子里。
周围不止一个笼子,粗略估计至少有二十个。
笼子里都装着猫,黑的白色花的,但是不管是什么颜色的,都不是名贵品种,一看就知道是普普通通的家猫,野猫。
这些猫全都无精打采的,皮毛一点关泽都没有,不知道是怎么搞得。
温柔身体虚弱,她闭上眼睛后脑子里自动出现了猫的生平过往。
等接收完脑子里的记忆,温柔知道自己真的是一只猫。
可是她内心深处又觉得别扭,为什么自己是只猫,而不是人呢?
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温柔呢?
可能......可能是因为她与其他的猫与众不同吧?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只野猫,后来长大还是野猫。
作为野猫的日子还算不错,饿了翻垃圾吃,累了随便找个遮风避雨的窝睡上一觉,非常自由,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猫生有什么遗憾的。
如果一辈子做一只野猫也不错,但是后来她被人抓住了,从那以后开始了悲惨的生活。
抓她的人,将她卖给了宠物医院。
在宠物医院里,她成为了一只血奴。
所谓的血奴,就是专门
用来给受伤的猫提供血液的。
一毫升的猫血价值80块钱。
抽取50毫升的猫血,就价值4000元,对于宠物医院来说,它们这些被关起来的猫就是活生生的钱。
她来到这所宠物医院半年了,每隔一个半月就要被抽次血。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或许等她死了也就到头了。
半年里她见证了其他猫咪因为失血而死。
同样都是猫,它们只是提供血液的血奴,而它们的血液却被用来救治那些品种昂贵的猫。
她脑子里的记忆并不长,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
温柔也接受了自己是一只猫的事实。
她睁开了猫眼,眼皮非常沉重,才睁开一条缝,模糊的看了其他猫一眼,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失血过多导致的贫血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她只能和其他猫咪一样,安安静静趴在笼子里。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去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温柔强迫自己将眼睛睁开,视线里出现了白大褂。
接收完记忆,她的身子的本能的发抖,蜷缩成一团。
这个人正是刚刚给她抽血的医生。
男人生的很好看,身材高挑,略瘦,皮肤白的没有血色,纯黑色的碎发,面
目看着柔和,但是眼睛里却又带着阴郁。
猫咪们看到他,反应和温柔一模一样,颤抖着身子,缩在笼子里。
男人手里拿着猫粮和小鱼干,从笼子前一一走过。
等轮到温柔的时候她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里并不怕,可是身体非常害怕,这种感觉很奇怪。
男人将猫粮和鱼干倒在笼子里的碗中。
对于这些食物,温柔提不起任何兴趣,她也不想吃猫粮。
“快吃。”
男人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但是他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笼子里的猫都抖动的更加厉害,却没有一只敢发出声音。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温柔一动不动的趴着,忍着大脑的眩晕与男人对视。
男人的目光从阴郁逐渐变的阴狠,生生破坏了较好的面容。
“吃。”
需要献血的猫体重不能太轻,男人将这些猫当成赚钱的工具,在饮食上从来都不敢对付。
尤其是眼前的这只大橘,最适合做献血猫了。
能吃=胖=血量多=钱多。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