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家。
雨越下越大,倾盆而下。
暴风雨前的寂静总是如此,压抑得让人心口发紧。
“大人!不好了,太子在东宫遇袭,生死未卜!”
长孙云骁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出房间。
“大人!大人您穿上蓑衣!”
长孙云骁着急带人入宫,伸手扫开对方。
“父亲!”长孙无邪半夜惊醒,跑出房间。“父亲,您要去哪?”
“听话,在家中等待。”长孙云骁抬手擦了擦无邪额头的雨水。“刚睡醒,怎么冒冒失失。”
“父亲……”长孙无邪心慌得厉害。“我做了噩梦……”
“这么大的人了。”长孙云骁的语调没有苛责,反而异常宠溺。
那是长孙无邪对父亲最后的记忆。
“大人……您暂时不要入宫,万一……”暗卫有些担心,担心这是宫里那位想要……对长孙家出手。
“惊云,雨停之时,我若没有回来,带少爷连夜离开奉天,往南疆走。”
“父亲!”长孙无邪惊慌地追出门。“我等您回来。”
长孙云骁回头深意地看着长孙无邪一眼,有些话堵在嗓子里,终究没有说出来。
“无邪,你已经是大人了,要承担起长孙家的责任。”
长孙无邪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
“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少爷……”
暗卫有些担心,万一真的出什么事……
“若是出什么事,确保无邪安全,一定要把安全送到南疆。”长孙云骁停下脚步。“南疆那边,可安置妥当?”
“阿吉娅来信,让您务必……安全到达南疆。”
长孙云骁蹙眉。
长孙家早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南疆也已经准备妥当。
可他能走,又如何放心长孙洛栖和萧君泽。
洛栖是他妹妹,从小在长孙家手掌心长大,从未受过苦。
萧延津这般对她……长孙云骁早就想要带走她。
可洛栖性子太过执拗,萧君泽未长大成人,作为母亲,她又有着太多的无奈。
长孙洛栖不走,长孙云骁便不能独自离开。
长孙云骁不走……危险随时会来。
……
翠竹苑。
长孙洛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水,有些失神。
起身,眼前突然有些发黑。
“娘娘!”婢女赶紧上前扶着长孙洛栖。
心跳有些加速,长孙洛栖莫名心慌。“东宫那边……可有消息?”
“娘娘别担心,太子殿下很好,他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能保护好自己。”婢女让长孙洛栖不用多操心。
“太子殿下是个孝顺的,心中记挂着娘娘您。”婢女叹了口气。
陛下下令不许任何人见皇后,将皇后困在这和冷宫没有任何区别的翠竹苑……
“今日……阿泽在外面站了多久?”长孙洛栖声音沙哑。
“听说……是被陛下罚了,来找娘娘您,禁军不许殿下见您,他便一直站在外面,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长孙洛栖眼眶红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若非舍不得萧君泽,她怕是早就应该离开这个如同牢笼的地方。
“殿下……该是受了伤,奴婢在门外偷偷看了一眼……”婢女的声音哽咽的厉害。“殿下……情绪不好,他该是多想见您啊……”
长孙洛栖低头,咬着唇角。
“他的手指一直滴血,不肯让身边的太监处理。”
长孙洛栖深吸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门。
屋外还在下雨,她很想去看看他的儿子……
可她被禁足在这深宫之中,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阿福……”
“娘娘!”阿福打着伞跑了过来。
“明日去领俸例的时候,从东宫门口走一圈,帮本宫看看……”
阿福心疼地点了点头。“娘娘放心。”
站在雨中,长孙洛栖抬手接住雨水,面色苍白。
阿福替长孙皇后打着伞,心疼自家主子。
“呕……”突然一阵反胃,长孙洛栖忍不住想吐。
“娘娘!”婢女紧张地看着阿福。“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去找个太医来看看。”
阿福把伞交给婢女,冒着雨想要去找太医。
“陛下有令,翠竹苑任何人不得离开。”禁军冷声开口,不许阿福离开。
长孙洛栖的身体僵硬了很久,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郁。
平日里,萧延津虽然对她禁足,但对于阿福这些跑腿的太监是没有限制的,今日……连阿福都出不去了。
“告诉他们,本宫身体不适,必须见到太医!”长孙洛栖的心跳开始加速。
……
萧延津利用萧君泽将长孙云骁支开,对长孙家进行灭门围剿。
萧君泽得知消息,一路冒雨冲出皇宫。
“殿下!您不能离开皇宫。”
“滚!”
雨越下越大,萧君泽的声音在雨中声嘶力竭。
他发了疯一样地奔跑,拼了命地想要保住舅舅的命……
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