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京华动都懒得动一下,全身如同散了架。
“当初就该说服陛下……彻底断了长孙家的子嗣,阉了你让你在宫中做太监!”薛京华也就只有嘴上能逞能了,眼眶赤红。
长孙无邪也不恼,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薛京华害怕地想要闪躲,在她眼中,这个人早就成了恶鬼。
“义父……怎么办呢?阉了我,谁讨你欢心?”长孙无邪捏住薛京华的手,慢慢往自己身上放。“拜义父所赐,这满身伤痕,算不算您口中的千刀万剐?”
薛京华的咒骂他都经历过,既然痛苦提前承受,是不是就应该只剩下讨要好处?
薛京华呼吸在发颤,双手被薛京华用发带绑在床头。
手腕已经磨红出血,可她早已清楚,求饶对这个疯子来说没有用处。
“义父,入冬了,天寒屋暖,长夜漫漫……”
欠了他的,慢慢还。
“长孙无邪……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长孙无邪一口咬在薛京华的脖子上,笑着开口。“到时候……”
“我只想死在义父手里。”
……
皇城外,沈清洲马车。
“嘭!”一声闷响,马车被人拦下。
“什么人,敢拦我们家大人的车!”沈清洲是退隐,他的势力犹在,就算是萧君泽也不敢明着对他如何。
马车里,沈清洲缓缓睁开眼睛,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主人……有杀手,但似乎不是冲着我们。”
“去看看。”沈清洲此番前来,带的人不多。
车夫刚走,车门就被推开,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躲进马车,什么都没说,只是靠在沈清洲的腿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她在赌,即使不爱了,沈清洲也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沈清洲毫无波澜的眸子如同激起千层浪,心口一阵刺痛。
白狸……
手指慢慢握紧,沈清洲真的有将她扔下马车的打算。
很显然,白狸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有人在京都设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引她入瓮。
为了朝阳和宁河,她一定会入圈套。
看来,对方是个厉害角色,并且很了解白狸……
或者说,很了解暗魅楼的圣女。
眼眸沉了一下,沈清洲更担心的……是朝阳。
白狸在京都被人算计,她自知对方是为了活捉她,以白狸的性子,绝对不会被人困住。
又一次被白狸利用,沈清洲心里五味杂陈。
白狸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为了女儿,他也一定会来。
仔细想想,在青竹苑给自己传信的人,应该是白狸的人。
白狸,给自己找了一条退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付白狸……京都的人还要再多花点儿心思。
“主人,那些杀手不知追谁而去,咱们不要招惹麻烦,快些走吧。”车夫回来,小声回禀。
沈清洲垂眸看了眼昏迷中的白狸,挣扎了很久。“走吧……”
终究,他还是逃脱不了宿命。
……
奉天,边关。
“将军还未回来,木将军不知何时才能赶到,蛮族最近一直没有动静,总觉得他们在预谋什么大事。”
军营,几个副将走来走去,有些担心。
景黎坐在炭火旁,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景黎,不用这么拼,寒冬腊月的,还不知道蛮人啥时候才能进攻,天天这么死命地训练,吃得消吗?”军营的兄弟们有些看不下去。
景黎的手是冻伤,冰天雪地里练剑,确实会吃不消。
可边关比奉天皇城要冷得多,入冬的也早一些。
“木将军已经出发,蛮族随时都会进攻,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贺将军不在,统帅到来之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景黎起身,拿着剑走了出去。“我去巡城。”
几个人叹了口气,嗑了个瓜子。“得,走吧,命可都别在裤腰带上呢,他说得对。”
……
关城,城外。
几个蛮人偷偷摸摸,趁着大雪,隐藏在柴草垛里,提前跟着牧民进了城。
今夜,蛮人要强攻边关城。
提前进来的这几个人,就负责夜里开城门。
“那边卖柴火的,检查了吗?”几个守城的将士走了过来。
柴火里,几个蛮人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刀,若是被发现,只能拼死一搏。
“各位军爷,都检查了,木地问题。”牧民赶紧摆手。
守城军草草检查了一下,发现没问题就让牧民的马车进城了。
城中。
“姑娘,您是好人,您真是个好人。”几个躲避关外蛮人追杀的牧民哭着冲沈芸柔作揖,除了她会在这冰天雪地里施粥,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天高皇帝远,皇帝也不可能体验到他们的疾苦。
听说上面的赈灾款还没有下来,边关的流民只能自己扛着。
“我们小姐为妇女孩子准备了棉衣,大家不要抢,一个个来!”沈芸柔的婢女站在一旁喊了一声。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冲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