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朝阳回到皇宫的时候天就已经蒙蒙微亮,只是下着小雨,天昏沉了些。
萧君泽睡了过去,他太累了,一切都要等到醒来才能处理。
朝阳轻轻擦拭着萧君泽额头的汗水,起身走出内殿。
又是没有入睡的一夜,但愿她在乎的人都能得到救赎。
“朝儿。”木怀成去追刘良舟,回来的时候脸色暗沉。
“哥哥,陛下还在昏睡,累坏了。”朝阳摇头。
“刘良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逃走的路线也在他的精密安排之下,人……没有抓回来。”木怀成蹙眉。
“我早就料到了,那就让他逃吧,不足为惧。”朝阳走到木怀成身边,看着他还在滴血的手,显然是在追刘良舟的时候受了伤。
“哥,明日就大婚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木怀成的身体有些僵硬,什么都没说。
“阿图雅公主……嫂子的情况好些了吗?”朝阳轻笑了一下,今日开始就要称呼阿图雅为嫂子了。
“还是……痴傻状态。”木怀成摇头,不过谢御澜说得对,这样也好。
“婚后哥哥就要上战场了,嫂子这边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的。”朝阳帮木怀成处理伤口,示意他万事放心,有她在。
“你……”木怀成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也照顾好自己。”
……
城外竹屋。
木景炎坐在树下,吹着竹叶,声音悠扬。
北柠在练剑,宁河趴在竹榻上若有所思。
翻了个身,宁河依旧在沉思。
这一切,真的如同梦境。
“北柠姑娘,可有闲情去我那国师府坐坐?”星移磕着瓜子,笑意盈盈地走到北柠身边。
北柠看都没看星移,长剑冲着他的下巴刺了过去。
星移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瓜子全都掉在了地上。“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去坐坐,谢御澜今日也在国师府,你俩可以切磋切磋。”
北柠侧目看了木景炎一眼,他眼里只有宁河。
而宁河,还在思索着什么。
“走吧。”北柠妥协了,显然星移也觉得她是多余的。
星移扬了扬嘴角,追了上去。“北柠姑娘年方几许?”
北柠冷眸看了星移一眼。
星移哆嗦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可有婚配?”
北柠不理会星移。
星移锲而不舍。“在下虽不是习武之人,但好在天人之姿……”
北柠实在忍无可忍,停下脚步上下打量星移。
本想打击他一句,哪有人自夸自己。
可仔细看了看……这长相确实配得上天人之姿,实在不好打击。
“你也觉得……我在师父身边是多余的对不对?”北柠手指下意识收紧,低头看看着地面。
那一刻,她被失落感包围。
在师父没有找回木景炎之前,至少她才是和师父寸步不离的那个人。
可现在,她在两人之间就像是多余的存在,只会阻碍两人的感情进展。
“怎么有种孩子在家,大人不敢亲热的错觉?”星移双手背在脑后,笑着调侃。“小孩子不要总粘着大人,大人要做些秘密的事情,比如提前洞房培养感情?”
北柠愣了一下,耳根瞬间红了。“你胡说些什么!”
在皇宫的时候,她也经常看见皇帝和一切=些嫔妃宫女嬉戏作乐,那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可如若是木景炎和师父……
“你想不想知道大人在一起会做些什么?”星移一脸邪笑,一步步靠近北柠。
北柠的心跳加速了些,慢慢后退。
“啊!”
就在星移撩拨北柠的瞬间,一声惨叫在林间回荡。
星移那张绝色倾国的脸顷刻煞白,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这女人……可真狠。
除了朝阳,这是他见过最狠的女人了。
磨了磨后槽牙,木景炎木景炎……这个人情你欠定了。
若不是为了给木景炎和宁河制造独处的机会,他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北柠冷漠的离开,走了几步,偷偷笑了一下。
星移站在原地隐忍了许久,疼痛感消失以后,才深意地看了眼竹屋的方向,嘴角上扬。
木景炎和宁河,你们两人可要爱得再深一点。
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么辛苦的付出。
当然……还有皇宫的萧君泽和朝阳。
毕竟感情,才是利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棋子。
……
木家,别苑。
“醒了!少爷醒了!”
仆人惊慌又欣喜地喊着,几乎喜极而泣。
“奴才这就去告诉老爷!”
戚风坐在床榻边,身形摇摇欲坠,自从木怀臣病重,他已经接连数日没有好好睡觉了。
“戚风……”木怀臣喊着戚风的名字。
戚风惊慌的起身,倒了水。“喝点水。”
“我撑住了……”木怀臣冲戚风笑了一下,脸色苍白,但却好像是在要赏赐。
戚风的眼眶红肿的厉害,也冲木怀臣笑了一下。“主人想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