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这才安静下来,呼吸沉重的坐在一旁。
北柠也靠在角落里,替朝阳处理好伤口以后,独自包扎自己的伤口。
从小到大,她躲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次数太多了。
“你对她很上心。”北柠先开了口,她不能理解一个帝王对一个女人的这种偏宠。
帝王,在北柠眼中是无情的存在。
如若非要说身份,她是南疆皇帝的私生女。
也算是南疆的公主。
可惜,她不觉得自己的血液有多高贵,她只觉得肮脏。
帝王,是最无情,最肮脏,最可怕的存在。
“与你无关。”萧君泽眼眸沉了下来,他是不信任北柠的,他之所以在这里守着,是怕北柠趁机伤害朝阳。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北柠没有多问。
她是不会随朝阳离开的,一天没有救出宁河,她一天不会走。
“离开西域……”朝阳不知何时醒来,声音沙哑地回答北柠的问题。
“朝……”萧君泽惊慌地伸手,可想要触碰朝阳的手还是落了下来,冷漠的坐回原地。“命可真大。”
朝阳扶着伤口坐了起来,看了萧君泽一眼,冷冷开口。“陛下命更大。”
“哼……”萧君泽哼了一声,不再看朝阳。
朝阳没有多说,不和萧君泽一般见识。
北柠倒是长见识了,萧君泽还能再心口不一一点吗?
“在救出主人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西域的。”北柠摇头,她不能随朝阳一起离开。
“活下去。”朝阳没有强行留北柠,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怕没柴烧。
若是她贸然去送死,不仅仅救不出宁河,还无法复仇。
北柠心里自然也很清楚。
“如若组织背后的主人真的是白狸,她不会杀了宁河。”朝阳垂眸,眼底是浓郁的失落。
提到白狸,她如今只会害怕。
曾经她最亲密的家人,母亲,如今却成了她的噩梦。
“我会留在西域,等有了足够的把握再动手。”北柠示意凤卿放心。“你最好能逃出去,别让我对你失望。”
其实北柠并不觉得朝阳真的能逃离暗魅楼的管控,宁河曾经说过……没有人能真正逃脱暗魅楼。
这个地方,有着让人最恐惧的地狱。
北柠离开,黑暗的环境只剩下萧君泽和朝阳两个人。
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但却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声。
“木景炎将军,我要带走。”沉默了很久,萧君泽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陛下不觉得奉天极其危险?”朝阳蹙眉,话语还是透着试探。
即使她已经决定要将木景炎交给萧君泽。
她必须要谨慎,绝对不能再让木景炎受到任何的伤害。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萧君泽的话语像是誓言。
这也等同于告诉朝阳,就算带走木景炎,他也绝对不会利用木景炎的名号,威慑四方。
梦魇之毒没有那么容易解开,他只是想将木景炎送回木家,让木家人好好团聚。
“你要说到做到。”朝阳视线灼灼地盯着萧君泽。
“木景炎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不需要朝阳刻意提醒。
“好……”
……
暗魅楼。
“圣女受伤了?”白梓延淡淡问了一句。
“是,但不是重伤,组织的人在追杀圣女。”手下紧张开口。
“追杀圣女?”白梓延眯了眯眼睛。“他们追杀的,绝对不是圣女,大概……是圣女从组织带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去给我查清楚。”
“是!那圣女……”手下不知道该不该拦截。
“不必,让她逃。”白梓延笑了笑。
总要给朝阳一次逃跑的机会,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阁主,宫里来消息,说陛下要求选秀时间提前……”
白梓延的手指下意识握紧,这个白楚尧,最近太过活跃。“让人去给他一些警告。”
一天不给他点教训,他倒是真的把自己当权利在手的皇帝了。
“是!”
……
西域,边境,婆萨之地。
“小姐。”何顾与朝阳碰头,警惕地盯着萧君泽。
“没事。”朝阳摇头,表示萧君泽可以信任。
“我们已经提前让人将木景炎将军送出婆萨,隐藏在送殡回奉天的车队里。”
组织的人一定不会想到,朝阳还在境内,先将木景炎送走。
“陛下可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朝阳将一块令牌交给萧君泽,让他尽快与星移会合。
那块令牌是白楚尧给的,可以让婆萨的军队让开关卡。
萧君泽看着令牌沉默了很久,他其实很想带朝阳一起离开。
可明知道朝阳现在不走,目的是为了等谁。
“朝阳,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君泽握紧令牌,手背筋络清晰。
“你跟不跟我走。”萧君泽想,如若这次朝阳还是决定和胤承离开而抛弃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