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
尉迟跶震惊的看着哥舒喆煜,仅仅只是一个冬季未见,对方竟然强了这么多……
不愧是待成长的少年,如同雨后的竹笋,无论是身高还是力量,都让尉迟跶为之震惊。
哥舒喆煜后退,用剑撑地。
扬了扬嘴角,眼神蔑视。“尉迟将军,莫欺少年。”
沈清洲说,他还未完全破茧,未来……会更强。
如今,他虽依旧与尉迟跶打成平手,可却不再如同上次那般吃力。
很显然,尉迟跶慌了。
如若不借用这次机会除掉哥舒喆煜,将来……必成大患。
……
后方高地。
沈清洲与木怀成占据高处,观察着两军交战处。
“喆煜如同展翅翱翔的雄鹰,折断翅膀重生,是为了抵御更强大的寒风。”沈清洲沉声说了一句,指着西域军最暗的位置。“派南疆女,控蛊突袭暗处,反其道而行,在最明亮的位置,发动攻击。”
敌军有高人,蛊人喜暗沉,正常人的思维中,蛊人一定被隐藏在暗处,所以一旦奉天袭营,必然袭击最阴暗的地方,认为这个地方防守最薄弱。
但沈清洲偏偏左右开弓,让其无退路可言。
木怀成看了沈清洲一眼,侧身吩咐下去。
“朝儿说,蛊人怕光,我们必须在天亮前挫败敌军士气。”
沈清洲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乌云压下来的天际。“奉天运势好,这天,要下雨。”
“沈大人也会掐算天气?”木怀成诧异。
“我有眼睛。”沈清洲指了指天上的乌云,虽是黑夜,但没有月光,乌云暗沉。
木怀成吃瘪,乖乖闭嘴。
……
敌军营帐。
“主人,天要下雨。”
玉衡坐在轮椅之上,点了点头。“阴雨天,是蛊人最喜欢的天气。”
“是否要放出蛊人?”
玉衡摇头。“没有绝对的控蛊力在,蛊人便是双刃剑,能杀敌,也能杀我们。”
身后,巫族少年点了点头。
“星落,你是将来的玉衡星,我死以后,你便承袭我的位置……”男人声音沙哑,笑了笑,再次开口。“未来,属于你们。”
少年,永远都是未来最闪耀的那颗星。
“主人,星落不愿回归巫族,愚忠,改变不了巫族的现状。”少年眼眶泛红。
“星落,古嘉古墓被打开那日,你看到了什么?”
少年愣了一下,低头开口。“天下一统。”
“可是古嘉的旗帜?”他们巫族预知未来,但却也仅仅只能看到一些短暂的画面。
“不是……”星落摇头。
“可是西域?”
星落继续摇头。
“可是奉天?”
星落还是摇头。
“那……是大虞?”
星落看了玉衡一眼,还是摇头。
玉衡沉默,却笑了。“天下瞬息万变,这天下将来究竟会落在谁手中,连你都没有看到。”
星落欲言又止,什么都没说。
“去告诉尉迟跶,不可恋战,集结兵力,防止奉天袭营,我们吃了蛊人的亏,今夜怕是会对蛊人下手。”
玉衡早有准备,将蛊人放在了最显眼,也是兵力最强盛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主人……”星落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暗魅楼炼制蛊人,逆天而行,惨无人道,我们为何还要留在西域?”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各为其主,总要有人牺牲一切。”玉衡答非所问,让人难以琢磨。
显然,星落并没有听懂玉衡的话。
“光照耀下的位置,一定会有黑暗。”玉衡的手指遮挡油灯,掌下是黑色的影子。“我们所认为的光明背后,如何做到也是光明?”
星落天真的看着玉衡,他还不懂。
“去吧。”玉衡摆了摆手。
真羡慕这些后辈,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才是最幸福的。
等经历过黑暗,才能明白,总要有人做恶人,这天下才能维持平衡。
巫族能勘破天机,却不为民所用,只为一己之私,只为所谓的血脉传承……
当初的古嘉王朝覆灭,天下多少百姓惨死在混战中……
巫族,罪无可恕。
他们,本就是这天下的罪人。
……
阵前。
“将军,不可恋战!”见尉迟跶与哥舒喆煜久争不下,副将等人有些焦急。
可尉迟跶却一心想要除掉哥舒喆煜,杀意渐渐浓郁,根本无心停战。
“将军!”
尉迟跶杀红了眼,开始急躁。
可他越是想要杀了哥舒喆煜,哥舒喆煜越是牵制他。
即使身受重伤,哥舒喆煜还是忍着防守,没有拼劲全力还手。
这无疑更加气恼了哥舒喆煜。
这是在打斗中击垮对方的防线。
尉迟跶知道,他已在中年,是最鼎盛时期,可哥舒喆煜还是个少年,他的未来……让人恐惧。
“将军!”
副将焦急,见尉迟跶根本不听,只能先听从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