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落到最中间的月白云纹锦裰衣,这颜色他见殷辞月穿过,真正的如玉公子,举世无双。
宴落帆决定给自己换上,又不自觉地碎碎念:“应该不会差好多吧?”
一息过后,他搬出一面大水镜,对镜子中的倒影观察良久总感觉比殷辞月差点意思,没有那种霁月光风的高冷。
“差好多。”
宴落帆点点水镜得出结论,闷闷不乐地将云纹锦裰衣丢在妆台,将刚才放置的暗红纹锦袍换上。
临出门前他还记得将床上铺的那些袍子收进储物袋。
至于惨遭嫌弃的云纹锦裰衣,则是孤零零躺在妆台。
这边正兴冲冲地往山下赶,那边刚告别徒弟的星希尊者一到主峰,看到个她认为不该在此时出现在眼前的人物——殷辞月。
“我那小徒弟的未婚夫,你怎么还在这里待着?”
殷辞月偏过头去,不明所以,但还是颔首行礼:“星希尊者,师父正在大殿等候。”
星希尊者拧眉,见自家徒弟的未婚夫仍不理解,追问:“我在问你为什么没和我那小徒弟一起,她方才求我下山逛七夕庙会,没同你提起过?”
殷辞月重复:“七夕庙会?”
他压根不清楚今日是七夕。
星希尊者也看出来了,挥挥手,“算了,你继续修炼吧,我估计落落现在都已经到山下了。”
殷辞月垂眼,“多谢尊者告知。”
下一瞬人已消失在原地。
星希尊者为之轻笑,“也没那么无可救药。”
这两人要在一起可有得磨。
所有人都认为她出于任性恣意收徒,熟不知其中多方考量,一个只知道躲避又拥有漂亮脸蛋的孩子,若是被公之于众又没有强势后盾,那下场将是不忍想象。
与此同时,山下庙会熙熙攘攘,车马行人络绎不绝,正值黄昏已然悬灯结彩,万家灯火的繁荣要比孤高清净的安静更令人沉醉,小吃的香味勾着人跑。
其中宴落帆由于落在他身上男男女女的视线太多,于第八次被香囊砸脑壳后,已经眼泪汪汪地在摊位上挑选起面具。
摊主很是热情挨个介绍着典故,最后拿起一张玉面狐狸的半脸面具,笑道:“这个最合适公子不过了。”
宴落帆接过,犹豫地看了旁边的猪头面具一眼,那个看起来好像更有意思,“这个……”
摊主立刻叹气,“这个太傻,没人乐意买,你若是买那玉面狐狸,我把这张送你。”
宴落帆利落将灵石递出,但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猪头,最后屈服于世俗眼光,默默戴上玉面狐狸。
戴上面具效果确实立竿见影,虽还有不少视线落过来,但和方才起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逛了还没半个时辰,宴落帆两手都塞满了东西,一样也舍不得朝储物袋里放,东西当然要吃热腾腾又新鲜的才好,所以最终的局面是被糖葫芦、糖糕、酥油饼……夺走了全部精力。
临谷峪什么都好,就是讲究清心寡欲,连同供给的伙食过分清汤寡水,吃得时间一久嘴馋到都要上街啃人。
他刚走出香味扑鼻的酥皮肉摊位,却发现前面乱哄哄地被堵住,没办法继续前进,还能听见女子隐在隐约泣。
“怎么了?”路人同样疑惑。
一知道内情的人出言解释,“还不是前两天苏屠户说死就死,只剩下一个待嫁的女儿,连处埋尸体的地都买不起,这不趁着庙会人多,那小丫头决定将自己卖出去筹钱。”
“也是可怜人。”
路人人作出断,一声叹息。
正当众人讨论这小姑娘会被谁买走时,终于有人站出来,而这时宴落帆也刚好从人群中挤到最前排,还没组织好语言一抬眼,当即捂住嘴。谁能告诉他殷辞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庙会?
“你需要多少灵石?”殷辞月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甚至都没有去将小姑娘扶起。
身着烂麻破布的小姑娘抬起头,像是看到一束光,“五块下品灵石就好,我自己还有三块。”
殷辞月半蹲将一块中品灵石递出:“去埋葬你的父亲。”
小姑娘捧着手心的灵石,喜极而泣,哽咽得一度不能自已:“多谢公子,我愿当牛做马报答。”
说完磕了好几个响头,殷辞月并未阻拦。
宴落帆咬了一口糖葫芦,反思自己对殷辞月这个主角偏见过甚,不能因为殷施琅草率的死就给人盖上行事恨绝的章,他然后默默往人群中退后一步。
“公子,我不能平白受您恩惠。”小姑娘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恩人,“我会做很多事情,浣衣做饭都行,就算不会也可以学,求您带我走吧!”
宴落帆看着这一幕,终于想起所对应的剧情。
不能怪他记性差,毕竟这一段在中被用一句话给带过:殷辞月在下山时见过一卖身葬父的女子,忆起自己生母,给予帮助。受帮助的女子见之不忘拜入临谷峪门下成为洒扫弟子,准备报恩,谁知因缘巧合成为宴落帆的仆人,知晓了这蛇蝎女人的真面目并于众人面前揭穿。
这是个让殷辞月发现未婚妻爱慕虚荣心狠手辣的重要角色。
所以,现在这个请求应该是被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