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身体前倾凝视着清凌公子,笃定的说道,“公子还请相信我,您也说了上次那药您服用了便能站起来,那对于我的医术,想必也是毋庸置疑的吧?老实说,我的医术对付您这腿疾实在是绰绰有余的。”
“既然上次都让您站起来了,您还在担忧些什么?而且我的医术如何,我心里最是清楚的。”凤倾华双手环胸的又靠回椅背。
“况且我若是骗您的话,也不可能拿这笔生意做赌注,我们费了多少心思您也是知晓的,总之您要对您的私人大夫,也就是花老板我放心,既然我都动手了,那您的腿假以时日,自然会好起来。”凤倾华自信答道。
但在清凌公子看来,凤倾华也只是口头上的话敷衍自己而已,这些虚无的话谁不是会说?
清凌公子嗤笑,“花老板还是太过自信了些,没认清自己的位置,若是你的医术真如你说的那般对付我这腿疾绰绰有余的话,那为何今日我们都做了长达六七个时辰的治疗,这些个药材也都算得上时名贵难寻。”
“为何治疗结束我的腿仍旧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清凌公子质问道,“花老板现下说的这些话,不过是些应付我的场面话罢了,正经能反应在我身上的?本公子好像并无什么感觉呢。”
清凌公子一番质问后,突然沉默了,这番话说出的同时他也在自我怀疑,为何会没用?为何要相信凤倾华的话,凤倾华明摆着是在骗自己,这种哄人的术语他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一想到那墨绿药丸,清凌公子更加难受了,难道自己的腿只能靠那种特效药才有机会站立吗?
其实若不是那日凤倾华让他站起来了,可能他还没这么迫切的希望能如正常人那般走路。
毕竟做瘸子已经多年,被骗也不下百次了,清凌公子早就对此事失去了希望,若不是那一日凤倾华让他体会到了走路的快乐……
想到那日在桃林里行走的样子,清凌公子不由得好笑,虽说走路的姿势并不算正常,直线都有些走不对劲,但好歹是站起来了,清凌公子开始怀念起那日腿部酥酥麻麻的感觉了。
这一切凤倾华尽收眼底,瞧着清凌公子如此失魂落魄,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又轻笑出声的样子,凤倾华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一来是作为医者看待病人无助的难受,二来则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医术竟然没得到认可,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因为医术屡遭怀疑。
似是不愿再看到清凌公子沉迷过去,凤倾华冷静的出声打断了清凌公子的回忆,“公子,我知晓你对我始终有些不信任,我虽是个商人,但也请您放宽心,至少您面前我的身份还有一个便是大夫。”
“我在生意上也许会使点儿小聪明,但至少在医术上我不会骗您,都说医者仁心,您这样子我瞧着也是分不好受。况且我也是个有医德的人,断然是不会害你的。”
清凌公子听完并未做出反应,只是默默的在桌底将手伸出,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下,结果依旧……毫无知觉。
“花老板您就莫要说这些漂亮话来哄骗我了,至于我们之间合作的生意您其实不必担心,毕竟这合约都签了。”清凌公子从兜里掏出契约,指了指上边儿的手印,这还是他头一次这般宝贝一张生意上的契约,随时随地都没离过身。
“这合约签了,我便是不会反悔的,第一商行能做到今日也是有规矩在的,您大可放心好了,只是这个。”清凌公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双腿,眼神里满是探究。
“我还是希望花老板能对我真诚些,不要找这个由头来骗我,虽说我这人的确是只会在此事上才失去理智,但一旦有人骗我被我察觉了…”
清凌公子没再说下去,凤倾华也装作不懂的样子,“公子再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
“那我便直说了,这腿我若是看不到效果,最终没能如愿的话,届时再发生什么后果,就是我本人也不能保证的。”清凌公子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威胁的意味,但凤倾华听到的却并非如此。
清凌公子身旁的侍卫听到此话,竟是直接打了个寒战,他想起两年前那个骗过清凌公子的道士的下场,实在是一回想便会觉得可怕的程度。”
当时那个道士也是为了自己的道观来求清凌公子合作的,洪水冲来他的道观,别无他法,他只能以此作为筹码与清凌公子合作,将道观修缮。
清凌公子彼时已经遭受过很多次蒙骗了,也是再三的询问过道士,叫他墨要骗他,道观他都可以直接捐献些银两,但道士不知为何还是笃定自己可以治好清凌公子。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那道士甚至没能留下个全尸,谁又能想到一向温婉的公子会是如此呢?
自那以后,第一商行里做事儿的都很是抗拒见到这些个自称能治好清凌公子腿疾的人,他们可不想再见到什么惨案了。
凤倾华也很快捕捉到了侍卫情不自禁打的寒战,这侍卫看起来身高九尺人高马大的,竟会因为清凌公子的一句话打寒战,这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但面对清凌公子这再三的怀疑与不信任,凤倾华也很受伤,老实说这点儿腿疾治疗起来是麻烦了些。
又是要泡脚又是要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