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还端着方子在不断地研究,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恍然大悟,欣喜若狂地道:“够,太够了,我怎么没有想要这样搭配,实在是绝妙,这上面的剂量也都恰到好处。”
凤倾华点点头:“嗯,那就行。”
“只是,这上面很多药材都不好找啊,想要找齐,只怕得十年八年吧,有几味药更是古董级别,只存在于传说中,我都只听过没见过。”景郁蹙眉,适才的欣喜顿时大打折扣。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药,就算有方子也没用啊。
凤倾华道:“上面的药我已经差不多凑齐了,还差两味药,过段时间我会去一趟鬼林。”
景郁闻言惊呼道:“鬼林?那个三无地带?不行,太危险了,我师兄不会让你去的!”
凤倾华道:“所以你别说不就成了。”
“不行不行,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这个知情者,师兄会杀了我的,他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景郁连忙摆手。
“扭扭捏捏,真不像个男人,我要是没把握我会去吗?我还没有伟大到牺牲自己的性命救他的打算,放心,我心中有数。”
景郁欲哭无泪:“既然你都心中有数了,那你就自己知道就好了,干嘛要拖我下水,万一我哪天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兄那么精明。”
凤倾华道:“所以要你跟我演一场戏,你到时候记得配合我就是了。”
凤倾华说着,拍了拍景郁的肩膀。
隔日,午膳时辰,凤倾华应战北霄之约,去了凉亭。
凤倾华到的时候,凉亭里面空无一人,让她都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被人戏弄了。
很快,就瞧见战北霄坐着轮椅过来,身后还跟着流影,两只手都提着食盒,放下之后便快速离开。
“找我来就是为了吃饭?”凤倾华望着那两个食盒,有些奇怪。
战北霄道:“昨日不是说了,本王给你做顿饭,之前的事情就翻篇。”
凤倾华嘴角微抽:“不用了,我原谅你了,这饭,就没必要吃了吧。”
凤倾华脑海里忍不住想起的便是追云楼里面那令人流泪的菜肴,又粗糙又难吃。
战北霄一个厨房都不进的霸道直男,做出来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别到时候她吃完狂拉三天三夜,那这桌可就不是赔罪宴,而是鸿门宴了。
战北霄没应声,先是从一个食盒里面端出了点心,看上去有些熟悉。
“兔子糕?”凤倾华惊讶地道。
“嗯。”战北霄道:“你不说你是狮子么,给。”
又见战北霄端出一只狮子模样的糕点,虽然是半卧的姿态,却威风凛凛,双眼明亮有神,画工精湛,连狮子脸上的胡须都画得惟妙惟肖。
“这,是你画的?”凤倾华迟疑地道。
“嗯。”
“那这兔子糕,莫非也是你做的?”
又见男人随意地应声,凤倾华惊讶了,上次他分明说是府中人做的,她没有丝毫怀疑,没想到,他竟有这般细致的心思。
桌面上很快摆满了菜肴,说不上多出众,家常菜而已,却比她想象中好了许多。
凤倾华有些复杂地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做出这么一桌子菜,还做的不错。”
战北霄平静地道:“之前也没有想到。”
凤倾华不敢多想,拿起筷子,低头吃菜。
“如何?”战北霄为她布菜。
凤倾华点头:“挺好的。”
“那之前的事,翻篇吗?”
“我又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吃饭的时候就认真的吃,你忘记你说的,食不言寝不语。”凤倾华快速地道。
“别庄的葡萄熟了,这两日左右也无事,一会过去转转吧。”战北霄道。
“哦,好啊。”凤倾华应声。
战北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凤倾华分明是应了的,他却偏觉得哪里不得劲。
凉亭里面有些过于安静,凤倾华吃得也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背后响起景郁的那一声“师兄”。
原本有些凝固的氛围终于再度转动,凤倾华也呼出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景郁:“用膳了吗?来点?”
战北霄视线瞥向凤倾华,何时,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互相问好的程度了?
景郁走近凉亭,也不客气,直接就捏起一个糕点,三两下便将一只兔子糕解决。
凤倾华闻言,下意识鼓了鼓嘴,她就意思意思,他还真不客气。
等景郁准备再拿一个的时候,手被筷子狠狠地打了一下,战北霄冷声道:“有事说,没事滚。”
景郁连忙道:“有事,有事,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师兄,你的毒有救了。”
战北霄眉梢微挑,看着景郁:“你是没睡醒?还是在作死?”
景郁摸摸鼻子,有些幽怨地看向凤倾华。
他就说他师兄不好忽悠吧,她非得说什么她有办法,这说出来也得让人信啊,他就一晚上功夫能够想出解毒的药方,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景郁内心无奈,面上却是十分诚恳地道:“师兄,我说的是真的,我已经研究出了解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