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能让朱三好想出来这么多。
但朱三好能坐上知县大人,而且能在临山县这个港口城市一坐就是这么多年,显然也是有点门道的。
只见他一拍惊堂木,试探性的喝道:“来人,先将沈墨拖出去打十大板子在带来堂上问话。”
沈墨一听,面部表情微微错愕。
这知县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也不问案,见人先打,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吧?
关键是沈墨对大魏王朝的律法不懂,受前世天朝文化的影响太深。
大魏王朝的律法明文规定,知县升堂问案,堂下之人必须下跪,除非是有功名在身。
如若不然,都是对大魏王朝律法的藐视和践踏。
“等等……”
沈墨连忙摆手,知道要想和眼前的这个糊涂知县讲理,看来是不可能了,低下头,谦卑的说道:
“大人还望恕罪,草民无罪,真不知该如何下跪。”
那种姿态可是放的相当低了。
但就是一句话,我没罪,你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朱三好看沈墨的姿态已经放低,也没有得理不饶人,不跪就不跪吧,不看僧面看佛面。
沈万海的银子可也没少给自己。
况且当着百姓的面,展露一下知县大人和蔼可亲的一面。
对于以后的升迁还是很有帮助的,当下询问道:“你们两个又因何事打官司?”
李继见沈墨没有跪在堂下,心中很不是滋味。
正想说话便听到朱知县发问,只能将这一想法暂时抛却到一边,指着自己的鼻子哭诉道:
“大人,草民实在是冤啊,这个沈墨竟然咬我鼻子。”
知县朱三好一听,心里也有点乐,本来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私自解决就可以。
但奈何,李继早已经托人将银子送到了府上。
本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念头,朱三好责问道:“沈墨,你可知罪?”
沈墨抬起头,看了一眼朱知县,又看看旁边的李继,沉思半晌后,反驳道:
“回大人,草民没有咬他鼻子,是他自己咬的。”
朱三好双眼精光一闪,只不过脑子中又开始犯起糊涂来,喝道:
“李继,你自己咬的自己鼻子,为什么要反告沈墨,难不成你视大魏王朝的律法为儿戏?”
李继一听,气血上涌,这个沈墨也太无耻了吧?可心里想归想,嘴上却是急忙说道:
“回大人,我自己怎么可能咬自己鼻子,我就算想咬也够不着啊!”
知县大人听罢,眉头紧锁,说道:“对,对,对,沈墨,李继就算想咬也够不着啊。”
沈墨辩解道:“大人,他撒谎,李继是站在凳子上咬的。”
朱三好听完沈墨的话,认为完全有理。
自己咬自己的鼻子是够不着,但如果站高一点,没准就能够着。
当下惊堂木一拍,责问道:“好你个李继,自己咬了自己鼻子,竟然诬陷好人,来人呐,将李继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沈墨听罢,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没想到咱们这个朱三好大人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
但是沈墨不知道的是,咱们这位朱三好大人是用银子活动上来的。
自从上任到现在,判的糊涂案子可真不少。
而且朱三好不光是糊涂,而且还胆大包天,在临山县可没少干缺德事。
李继听到朱三好竟然宣判,而且是打自己四十大板,当下可没有刚才那么泰然自若,急的都快哭了:
“大人,您是不是判错了?”
朱三好眉头一皱,刚想喝骂,一旁的师爷给朱三好递过去一个眼神。
朱知县这才如梦初醒,这帮李继呢,怎么反打王志?立刻改口道:
“刚才宣判无效,此案接着再审……”
李继听完朱三好说重新再审,整个人感动的无以复加。
要是那四十大板真打在他的身上,以他细皮嫩肉的模样,不死也要扒层皮。
刚才李继还在想,希望朱大人断案的时候不要犯糊涂。
但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工夫,知县大人已经糊涂虫上脑。
这样如果在继续下去,那塞给朱知县的几千两银子可就要打水漂了。
要说李继此刻最感谢的人应该是谁?那肯定非彭师爷莫属。
只见李继朝着旁边的彭师爷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彭师爷含笑的点点头,心道:
李继啊李继,要不是我和你老子还有点交情,我才不管你这些。
这次我帮了你,看你怎么谢我?好歹不给一点白花花的银子?
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进入口袋,彭师爷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起来。
李继没有想到这朱知县收了银子还这么糊涂,真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难不成还想在这个时候在屙点银子?
倒不是咱们的知县大人想屙李继的银子。
关键是刚才的问题,知县大人一时之间没有拐过弯。
如今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朱知县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
“好你个沈墨,刚才差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