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亦雄等人从隧道上来之后,顺便带了些骸骨上来,还有一个铜架。
地面上的信徒看到之后,纷纷眉头大皱。
代表们也陆续出来,脸色都非常沉重。
地面上的信徒因为他们受了威胁,赶紧上前询问,叽叽喳喳个不停,使原本已经稍微安静下来的场面重新变得嘈杂起来。
屈亦雄发言维持秩序:“大家安静点,听代表们说话。我以屈家的名义立誓,下去之后,没有威胁或者伤害任何一个人,而且这些东西都是从隧道里带上来的,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屈亦雄死无葬生之地,也让我屈家永无安宁之日。”
这个年代,民众对发誓还是颇有敬畏之心的,不会随随便便发誓,尤其是在公共场合以家族的名义发誓。若是乱说话,那就是堵上整个家族。
现在屈亦雄发了这么重的誓,暂时将所有人都震慑住,安静下来,等候代表们发话。
白胡子老者颇具威望,被推选出来发言,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他以最平淡的语气描述了在地下隧道网看到的一切。
骸骨、邪功场地、人皮、机关、抛尸口,等等。
不夸大也不掩饰,平铺直叙。
“这是真的!”
大部分信徒听完之后,第一感觉就是真的,因为白胡子老者没有任何撒谎的神态。
而且眼前的骸骨和人皮是那么的真实,透着恐怖又神秘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
还是有一部人不能接受,歇斯底里地大喊:“污蔑,绝对是污蔑,大家千万不要相信,这些东西根本就是朝廷提前准备好的。而且朝廷命官多是不要脸的,根本不会把誓言当一回事。”
场面又开始乱起来,但是动静比之前小了很多。
大部分人保持沉默,正在慢慢平复复杂无比的心情,没心思闹。
屈亦雄上前几步,冷然扫过那些还在闹的人,大喝道:“代表是你们推选出来的,他们描述之后你们又不相信,是不是诚心想造反?谁不相信,本官可以再给一次机会,下去参观,但是上来之后定要治你个挑衅滋事罪,谁想去?”
白胡子老者拍拍手,吸引大家的主意,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大家都散了吧,忽云寺所谓的大师真的欺骗了所有人,表面上慈悲为怀,背地里坏事做尽。咱们这些虔诚的信徒为了忽云寺竟然是非不分,不仅扰乱了城南的治安,更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人。屈大人已经答应在朝堂上说情,所以大家要及时回头,否则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这番话立马就得到了广泛的支持。
及时回头才是对的。
屈亦雄趁热打铁:“听我一句劝,现在都回家去,好好休息,好好生活。扫尾的事情交给卫尉寺和大理寺,很快就会有告示出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描述出来。隧道我们还要仔细查探,等完全没有危险的时候,应该会开放。从底下搬上来的东西,朝廷不会隐藏,都会完完整整展现出来,所有人都能观看。”
话说到这个地步,多数信徒终究是听了进去,纷纷散去。
不多时,就散了九成有余,只剩二百来个顽固分子,好像要抗争到底。
就二百多个人,屈亦雄完全不虚,扭头对卫尉寺一个队长说道:“按规矩,本官没有指挥的你们的权利,但情况特殊。这里提醒一句,若他们超过半个时辰还不散场,就以非法聚会论。”
这边是卫尉寺负责,大理寺的人比较少,就火组来了几队,都在附近的小巷子守着。
屈亦雄赶过来本来只是想压压场子,顺利发现了隧道之后,当然要出面指挥。
卫尉寺的队长点点头:“放心吧,屈大人!”
接着大声命令手下们:“继续加强戒备,我不希望有任何闲杂人等闯进去。”
另一边,杜雍和赵德助已经结束了放烟花,正在和一伙人扯皮。
“马老板明明就没有生双胞胎儿子,也没办酒席,你们这是欺诈,欺诈!”
这帮人没领到银子,拦着杜雍和赵德助,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杜雍岂会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冷哼道:“跟我们讨说法?难道是我们两个说马老板生了双胞胎儿子吗?”
“你明明就有说,你还告诉我们,马老板在桐雨巷的酒楼办席。”
“你有什么证据?”杜雍脑袋扬起,嘴角露着淡淡的嘲讽,非常欠揍。
“是啊,你们有什么证据?”赵德助附和,非常正经地说道:“你们耳朵不行。我们两个明明是在庆祝生日来着。”
“庆祝生日而已,放这么多烟花?”
“我们有钱,不行啊!”
赵德助直接从衣襟里掏出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哗啦啦地甩着,暴发户嘴脸十足。
“他奶奶的,兄弟们,甭管这厮是不是庆祝生日的,他实在是欠打!”
“这两个家伙耍了咱们,给我打!”
“打!”
看着大伙儿围上来,喊打喊杀的,杜雍赶紧拉着赵德助后退几步,陪笑道:“众位兄弟,没必要这么激动,不就是没有领到马老板的钱嘛,我可以给呀……那边是什么,灰机!”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
杜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