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河大营。
“看来那边确实出了一个强悍的勇士,这不能怪你们。”
雷钵见这一千人都铩羽而归,不得不相信;加上他儿子的尸体被带回来,心情有所改善,故不追究这近千人的怯战之罪。
“多谢督军大人!”
“谢督军不杀之恩!”
士兵们纷纷磕头拜谢。
“传令全军做好战备,半月之后,我儿子的祭礼结束,立刻进军,我要夷平望沙堡!”
……
望沙堡。
虽说是得了一千匹战马,但张缪却在犯难。
“大人,现在望沙堡连人带兵不过八九百人,自己吃饭都成问题,根本养不活这些个好马呀。”张缪忧愁道。
“养不活就卖掉吧,我听说北境都护府一直在收购民间良马,班胡人骑兵的战马肯定能卖个高价。”**道。
“可惜呀,这等好马不能拿来培养咱们自己的骑兵……”张缪一声叹息。
“放心吧,有蒙锡在,咱们以后还会缺良骥吗?”**笑道。
“大人说得对呀!”
张缪立时振奋起来,天一亮便叫上七八十名士兵和二百多个民夫,带着这千匹战马去往北境都护府。
这是一段长达四百余里的路途,加之气候炎热,很是难行。
好在沿途有许多领主封地,可以暂歇补给。
张缪白天行进了七十余里,在望沙堡以东的护林堡歇息。
护林堡比起望沙堡要大上许多,原因便是此地有着一片绿洲林地,水草比起他处要好上许多,聚居的人口也有两万多,比望沙堡全盛时期还要多出一倍。
夜里,护林堡领主徐汤同亲兵巡视归来,见堡垒外围的空地上满是班胡战马,吓了一跳。
“哪来这么多班胡马?”徐汤惊问道。
“大人,这是望沙堡领主**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正要运往都护府售卖呢。”亲兵领队徐大说道。
“**?那个子承父业的娃娃?他如何能搞来这些战马?”徐汤盯着眼前的马群,双眼放光,显然起了觊觎之意。
“这就难说了……”
徐大看出了徐汤的心思,于是比了个拿捏的手势,道:“莫不如咱们给他夺了,这样一来,咱们护林堡的骑兵队就能建成了。”
“这不好吧?我和他毕竟都是领主,总该齐心协力、报效朝廷才对。”徐汤虚伪地说道。
“大人您想,**卖了这些马,不外乎是换些钱粮物资,回头班胡人一来,又给他们做了嫁衣。可这些马要是给了我们,护林堡有了骑兵队,不更能杀敌立功、报效朝廷吗?”徐大巧言诡辩道。
“有道理,为了戍边大业,我也只好冒天下之不韪了……”
徐汤窃笑一阵,忽然大喊道:“来人!给我夺了这些马!”
“是!”
两百余名亲兵大吼冲出,随后堡垒中的士兵也纷纷出动。
张缪从睡梦中惊醒,见状大惊:“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望沙堡的人!”
“我知道你们是谁,这些马在护林堡才能发挥出作用,为了朝廷大计,还请你们受些委屈。”徐汤笑道。
“放屁!谁敢抢望沙堡的马,我就跟谁玩命!”
张缪拔出刀来,义无反顾地冲向徐汤,期间连杀五名拦路的亲兵。
但张缪终究实力有限,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很快便被俘获,八、九支长枪狠狠地压在身上,叫他动弹不得。
“狗贼!你这婊子养的狗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你!”张缪破口大骂道。
“还敢辱骂?给我宰了他!”徐汤怒道。
“且慢!大人,我见过他,他是杨威的副官,有朝廷的军功职位,杀了怕是要添麻烦。”徐大赶忙说道。
“既是如此,便将他乱棍赶走!其余士卒和民夫全部扣下。”徐汤道。
“走!”
“给我滚!”
士兵们立刻用长枪的棒身抽打张缪,将其一路赶出了护林堡的领地。
次日,晌午时分。
蒙锡在棱堡内的庭院间训练铁奴的战斗技巧,猗灾趴在花丛里打鼾。
**则躺在椅子上,看着望沙堡的账册。
“捉襟见肘啊,希望张缪能早些带着粮草回来,要不然真要饿肚子了。”**苦笑道。
望沙堡此刻的情况是人口少、粮食不足,人口少便生产不出粮食、粮食少又没法增加人口,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望沙堡很快就要崩溃。所以**急需那一千匹战马换购成的粮食来解决眼下的窘境。
可以说**现在对张缪是望眼欲穿。
“大人!张缪统领回来了!”士兵慌乱来报。
“不会吧?这么快!”
**又惊又喜,连忙出门相迎,没成想见到的却是满身血垢的张缪。
“大人……”
张缪在两名卫兵的搀扶下来到**面前,既羞愧又愤怒地说道:“我们的战马被护林堡的徐汤截了,随行的民夫和士兵也都被扣留!”
“什么!”
**闻言震怒不已:“老匹夫欺我太甚!”
蒙锡和铁奴也闻言走来。
“竟敢劫领主大人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