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种有专门的展柜,其余的,摆放都很随意,甚至有些胡乱堆积着,像是被谁把玩过,又无聊扔开。
职业所致,男主没忍住蹙眉,似乎认为如此简陋的安保措施太容易被盗贼光顾,既造成损失,又给警局添麻烦。
一直没出声的少年却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嗤:
“他们没那个本事。”
高傲,嚣张,偏偏因为那过分小巧精致的身躯,让人恼火不起来。
“那就好。”除开金钱,还有许多事能当做价码交换,聪明人不会把底牌都露在明面,深深望了眼那块深邃迷人的祖母绿,女主笑笑,意有所指:
“真希望明早能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谁料,第二天清晨,她先听到的,竟是一声快扯破喉咙的凄厉尖叫。
死者是中年贵族。
毫无疑问。
哪怕席冶未曾读过原著,也知道这样胆小虚伪、一瞧就干过许多亏心事的家伙,在侦探小说里最容易中招。
其次便是原主这个毒舌暴躁的小少爷容易拉仇恨。
好在,作者尚需借原主之手,合理地把祖母绿宝石转让给女主,所以,昨晚席冶的房间非常静,安全得要命。
可他依旧没有睡好。
谁叫某位管家兴致勃勃地,在他旁边缝了一晚上的衣服。
懒洋洋地倚着顾琮的侧颈补觉,直到女主问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时,席冶才慢吞吞睁开眼:“阿尔文。”
“昨晚我们睡在一个房间。”
——阿尔文是顾琮在这个小世界的名字。
卡萝尔的眼神唰地投了过来。
要知道,贵族总是多疑,再受器重的管家,也很难于夜晚留在主人的卧室,更何况,按照这位诺亚小少爷词句表达的意思,他们明显是躺在一张床上。
再有,对方身上的衣服,也从里到外换了整套。
“少爷如今的情况,一个人有些麻烦。”神色如常,顾琮解释。
然而,这明摆着的答案被刻意点出来,反倒多了丝心虚遮掩的意味,朦朦胧胧间,透着股不可言说的暧昧。
卡萝尔的思绪彻底跑偏。
以至于凶手被抓出来时,她都没有往日那般激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以及对方聪明勇敢的未婚夫,肯定会给她一个真相,但布莱克家这对主仆的关系,却是个短时间内无解的谜团。
受到逮捕的凶手是另一位富商带来的女伴,据她所说,中年贵族资助的几家教会,明面上是收养孤儿,实际却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专门挑些长相漂亮的男童女童、或是再大些的少男少女,去满足自己和其他“同类”肮脏的欲望。
她年幼失散的妹妹,便是遭到对方迫害,侥幸逃出,却选择带着满身新伤旧伤,投河自尽,成了一具鼓胀发白的浮尸。
唯剩脚踝形状特殊的胎记,叫她认出了身份。
也正是在丑陋罪行被揭露干净的刹那,中年贵族血淋淋的尸体,忽然诡异地扭动起来,聚集在客房门口的众人眼睁睁瞧见,中年贵族苍白的灵魂狠狠挣脱肉|身的束缚,五官狰狞,张牙舞爪地向凶手扑去。
“咔哒。”
子弹上膛,男主下意识掏出自己常年随身携带的左轮手|枪,没等动手,就看到那坐在管家肩头的小小少年,右手轻抬,一巴掌把那阴冷可怖的恶灵扇了回去。
真·扇回去。
——如同被击飞的棒球,中年贵族又躺进了他的身体。
“少爷在这方面颇有天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的静默中,顾琮平静抽出胸前的帕子,认真替席冶擦了擦手,轻描淡写道:
“若有需要,欢迎带着宝石上门。”
言外之意:要收费,要换更多的漂亮石头给少爷玩。
全程围观的卡萝尔双眸晶亮异彩连连。
她确定自己隐隐触碰到了一个陌生而危险的新世界,这两天的经历,恐怕只有写进小说,才会有人愿意相信。
这对神秘的主仆,彻底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
但在动笔之前,有些事情她必须确认。
借口钢笔落在了宅子里,卡萝尔撒娇让好朋友在门口等等自己,心底默默说了句抱歉,走出对方视线所及的范围后,立刻调转脚步,快速朝“诺亚”离开的方向走去。
玫瑰盛开的玻璃温室。
身体在又一次接触恶灵后,无法控制地试图变回原样,席冶只得找了个距离最近的房间,让顾琮带自己过去。
果然,等他四肢重新抽长,那套某人连夜赶制的新衣服,彻底被撑了个稀烂,以至于黑发少年不得不飞快从自己管家身上抽走坠着柔软绒毛的斗篷,冷着脸,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如果是他之前的衬衫和长裤……
幽幽花香萦绕四周,敏锐注意到少年耳尖飞起的两抹绯红,高大英俊的管家低笑一声,手腕翻转,不知从哪摸了个细长条的东西,塞进席冶手中。
皮制的尾端。
是马鞭。
细白指尖无意识收紧,顾不上生气的席冶倏地抬眼。
“说好的,”坦荡地,男人好声好气道歉,偏骨子里透着种隐晦的挑衅,恰似无声而无辜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