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专心听着电话的声音。
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后破空而来,她反应极快,将手边的电话向墙角推了过去,自己则是按住手边的椅子,借着力整个人快速转身后撤。
同时抬脚将椅子对着自己的后面踹了过去。
后背贴在墙上,才看清楚身后情况。
玲手里正捏着一根灯管,本来是对着阮寒星的后脑勺而去,却被轻松躲过,顿时有片刻愣神。
维持着向前的姿势。
而椅子直冲冲撞在了她的腰上。
玲的身体晃了晃,整个人撞在旁边的桌子上,倒在了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心头诧异,正打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肩膀猛然一痛。
黑色的厚底马丁靴重重踩在她的肩膀,微微向下用力。
阮寒星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痛苦与不甘的神情,笑道:“怎么?是着急了?怕我真的发现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为了不让你犯下错误!你如果还要这样继续下去,赫连少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玲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根本没办法挣脱面前人的桎梏。
“你们也就只会搬出赫连寒夜的名头来吓人,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怕他。”阮寒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如你现在就去告诉他,看他要不要来阻止我?”
这间办公室内拉着厚厚的窗帘,白炽灯从头顶处落下光线。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耳垂上银链泛着寒冷的光,让玲下意识抬起手来挡住了眼睛,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屋内的沉默被忽然接通的电话打断。
“喂?”
电话那边是个女声,在屋内回响着:“我这个月没有时间带着人过去,如果下个月能安排,会再联系你们的。”
玲瞪大了眼睛。
随手拿过旁边的破布塞进想要开口的玲嘴里,阮寒星起身。
再开口时,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声线:“您好,女士,我是圣光福利院的修女,想要问问朵朵最近的情况还好吗?”
见她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冷清的声音变成了一道有些沧桑的女低音,玲更加震惊,在她的脚下疯狂挣扎。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她很好,近期还需要再做几次体检?需不需要带她回去看看?我看到今天有人要去采访圣光福利院?赫连少主最近烦事缠身,只怕没时间处理。”
“如果您方便的话,确实可以抽时间安排她回来一趟,我们这边的人都是专业的,能更好地帮到您。”阮寒星一边应答,一边翻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
女声似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回答道:“那我让人送她过去。”
“这次您抽不出时间过来吗?”阮寒星看着自己手上的领养人信息。
明明领养人是个男的,为什么跟她对话的是个女人?
电话那头听到这话忽然沉默下来。
阮寒星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女声冷了下来,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让阮寒星眉头一跳,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女声冷哼一声,继续道:“我从来就没有去过圣光福利院,这点修女们都知道。说吧,你是谁?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是今天来圣光福利院进行采访的记者,随机拨打一些领养人的电话,做个回访,了解孩子们的后续情况。”
阮寒星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希望您能配合。”
“记者?”女声那边响起一阵敲键盘的声音,片刻后,再度开口:“我看过了,直播间里没有你们这个活动。”
“既然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也是种缘分,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阮寒星?”
听到对方居然这么准确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阮寒星挑眉,恢复了原音:“你是谁?朵朵的领养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声忽然笑了起来,语气嘲讽道:“知道的这么清楚,到档案室了?可惜,就算把档案都带走也没用。”
“知道我不是朵朵的领养人又怎么样?这群孩子在我眼里不过只是一件件可以交易的商品罢了,我今天让人领养朵朵,明天就可以再领养第二个朵朵。”
“你能对我做什么?”
嚣张又高傲的话语从电话那头传过来,阮寒星的眸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你很自信。”
“毕竟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对吗?”女声慢慢悠悠地开口:“别妄想当什么大善人了,吃力不讨好,放弃吧。”
“但是按照你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对方继续开口,像是想要通过这些话来激怒阮寒星:“等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可能这孩子已经……呵呵。”
电话在这里中断。
对方没想继续跟阮寒星对话,挑衅的话语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阮寒星没兴趣继续翻看其他的记录了,回头盯着面容惊恐的玲,把她嘴里的破布拿走,冷声道:“她是谁?”
毫无头绪。
对方好像已经对她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