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寒星和霍沉回家的时候,院子里的碗筷都已经被收拾好,其他人也都各自回房。
厨房里有提前烧好的热水,霍沉提了进来,依照晚饭前说好的准备了鲜花浴。
这一夜的梦中似乎都沾染着花香。
阮寒星本来以为,见到了何老师,想起前世的种种她应该要做梦的。
实际上却一夜好眠。
霍筱宁对钢琴是真的热爱,在知道何老师住的地方有钢琴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更何况何老师对钢琴的造诣很深,不同的人对同一首曲子都有不同的理解,她在何老师身上也能学到很多。
第二天吃了早饭,就眼巴巴地看着阮寒星。
她向来是乖巧腼腆的,做不出撒娇耍赖要出门的行为,这副眼巴巴的样子反而更加惹人心疼。
阮寒星忍不住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叫上浅浅和成凛,我带你们去拜访何老师。”
之前养那株兰花,霍浅浅似乎真的品味到了其中的乐趣,这段时间经常一头扎进花房里不出来。
别说,她好像还真的蛮有天分,养的花都像模像样,就算是娇贵的品种也培养得很好。
恰好前世那个教导阮寒星养兰花的花农这段时间应该还在这里,可以带过去让霍浅浅学习一下。
至于霍成凛,他的画充满灵气,去小院子里也能跟着学到不少。
于是家里的几个小辈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即使在林家村也开始了自己的学习生活。
幸好他们本来就有天赋,又肯努力,上了年纪的人最是喜欢这样的小辈。
小院子里的老师们毫不藏私地倾囊相授。
不过相对于霍成凛和霍浅浅,在察觉到阮寒星的天赋之后,这些老师更是如获至宝,每天都恨不能争抢得吵起来。
可惜阮寒星已经选定了自己的专业,也注定不可能留在这里跟他们学习下去,惹得这些老师时不时都要充满遗憾地感慨一句。
只是他们始终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想法,除了接纳霍家人之外,并不肯跟其他人接触。
阮寒星几次试探,也无法说服。
情况似乎陷入了僵局。
本来这是这些老师自己的选择,她不该干涉。
但是阮寒星清楚地知道,这些各自身怀绝技的老师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是发自他们的本心。
他们不过是在过去伤透了心,宁愿避世孤独,放弃自己的热爱也不愿意再次冒险遭受伤害。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祭祖的日子到来了。
也许是因为不够发达,林家村还保留着许多传统。
村长就是林家的族长,算好了日子进行祭祖。
一大早外婆就换上了正式的衣服,带着宁长安和宁秋秋去宗祠祭祖,给宁秋秋上族谱。
阮寒星已经算是外姓人,并不需要去祠堂祭拜,跟其他帮忙的婶子在外面等候。
牛嫂带着她的女儿梨花过来帮忙。
梨花今年看起来十岁左右,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剪着一头短发。
“你叫梨花是不是?”
阮寒星笑着蹲下身,掏出一块糖逗弄小姑娘:“你现在上学了吗?几年级了?”
梨花怯生生地抬眼看了一眼牛嫂,又垂涎地看着她手里的糖,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傻丫头,姐姐跟你说话呢!”
牛嫂推了她一把,嘴上嫌弃地催促道:“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怕生……眼看着都是个大姑娘了。”
“没关系的。”
阮寒星温和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梨花的脑袋,将糖塞进她的手里:“小孩子怕生很正常,拿去吃吧!”
梨花快速地接过糖,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小心翼翼地看着阮寒星,声音低低地快速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她声音很小,有些怕人似的,说完就躲到了牛嫂的身后。
“这孩子。”
牛嫂摇头,满脸嫌弃:“胆子小得很,怎么说都不听。上不得台面。”
对于母亲的贬低,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梨花置若罔闻,自顾自将糖块塞进嘴里。
带着奶味的清甜在口腔里炸开,明显很少吃到这些东西的小姑娘珍惜地抿了抿嘴角,吸了下口水。
时不时偷偷从牛嫂身后,看向阮寒星。
“我还要忙哩。”
牛嫂皱起眉头,粗鲁地将她推开:“自己玩去,别跟着我。”
说着扭头就跟其他人去准备饭菜。
祭祖结束,要请全村人一起吃饭。
牛嫂对待梨花的态度明显十分随意,阮寒星虽然不赞同,因为不清楚这是不是村子里照顾孩子的方式,也没多说什么。
看梨花呆站在原地看着牛嫂的背影,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只能招招手,试探着释放出善意:“梨花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你还想不想吃糖?”
她又掏出一把糖果,笑着温声道:“姐姐家里还有个小弟弟,比你小一点,现在还没睡醒。等他醒了,你跟弟弟一起玩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糖果拉近了距离,梨花迟疑地靠过来。
看着阮寒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