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要不您坐一会儿,我给您倒杯水。”院长看气氛不对感觉出声调和。
沈知初抓住机会跑开往库房方向去了。
厉景深狭长的眼睛眯了一下带着一丝浅淡的危险。
沈知初随口一句话落入他的耳朵里就跟针一样,他知道不能把沈知初逼太紧,不然这人又会像之前那样发病。
可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只是短暂的一小会儿看不到,他就抓心挠肝的难受。
厉景深厌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一想到沈知初这会儿跑出去可能会碰到刚才那个傻子,他就想把人抓回来锁在房间里关一辈子谁也不许看。
他是那样的偏执病态,甚至觉得在医院里发病的沈知初挺好的,她要是病一辈子他就可以好好照顾她了。
厉景深坐在椅子上,孤儿院的一些家具已经旧了,比如他坐的这把软椅,皮都掉了,怎么看怎么寒酸。
“我可以抽会儿烟吗?”
院长瞟了瞄他的脸色,有看了眼身旁的孩子,最终还是点头:“可以。”
厉景深拿出烟盒,挑出一根烟点上,青烟缭绕,他靠坐在陈旧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腕表。
十分钟,就算沈知初去见那个傻子,那个傻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孤儿院不大,上一次来院长带着她逛了一圈,她知道库房在什么地方。
到了后,发现门大打开着,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影蹲在地上。
“白秋,你怎么在这儿?”
白秋正在整理礼物,听到沈知初的声音后他赶紧抬起头,眼眶有些红,显然是揉搓过。
“我就知道你会来。”白秋将礼物袋子提起,“我给你送到车上去吧。”
“不急。”沈知初看了一圈库房,说是库房倒不如说是个杂物间什么都有,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坐会儿吧,我们聊聊。”
白秋踌躇不安地坐在沈知初身旁,手中提着的礼物顺势放在脚侧,他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对不起,本来一个月前就说来孤儿院看你的,但我发生了一些事。”
“发生了什么事?”
“小事,生病住院了。”
白秋虽然是个傻子,但心里比谁都清楚着,如果只是小事,为什么她的电话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
“那个人真的是你的丈夫吗?”
沈知初杵着下巴,回答的漫步经心:“嗯。”
“他对你好吗?”白秋又问。
沈知初愕然一笑:“你问这些做什么?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秋猛地止住声音,呼吸好似都挺了下来,沈知初或许是无意随口说的,可他还是感觉心好疼,就跟一把刀子在里面搅和一样。
对沈知初而言,那个人是她的丈夫最亲密的人,而他只是见过一次的大傻子,两者毫无对比可言,他也就显得可有可无。
是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可他见沈知初第一眼就想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倒是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我们也就只见过一次吧?”沈知初扭头看他,男人英俊的的眉目隐现在昏暗的光线中,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正落在她的脸上。
沈知初刚还轻松的脸色一刹那变地僵硬起来。
白秋面露困色地指着自己的左胸口:“这里会难受。”
看到沈知初不开心,那里会难受,看到她受伤生病也会难受,得知她已经结婚了更是疼到不能呼吸。
他无法做到置之不理,就想对她好。
他一句莫名的话,让沈知初微微一愣,然后失笑出声:“别对我好,不值得。”
沈知初看了眼时间,她出来已经有六分钟了,再不回去厉景深就要生气了。
她站起身娇声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毕竟这辈子真心待她好的人没几个。
她笑容明媚,可白秋却看出来了她不是发自真心的笑。
沈知初伸手去提礼物袋,手刚触碰到,一道黑夜如闪电般从漆黑的角落里蹿了出来,是一只老鼠。
沈知初很怕老鼠,被吓到了也只是脸色发白,不会大吼大叫。
倒是身旁的白秋,动作迅速抬脚踩住老鼠的身子,再从地上捡了把废旧的剪刀狠狠地对着老鼠的头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