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曾,搞得挺客气!”齐宏斌回到屋里坐下,把曾毅买的那些画材给拿出来,一样一样地看着,“这油画布,上次我去市里给小杰看,挺贵的,六十多呢。”
“宏斌,听管柔说,曾毅这次花了不少的钱,光是给咱们小杰找的那个老师,一年的学费就花了一千,还买了一幅画,又是三百块,算上这些画材,总共起码花了一千五百多。”女人小声地说道。
“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啊!”女人又叮嘱了一句。
“放心,我知道!”齐宏斌笑了笑。
“我不是说这个数!”女人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曾毅为咱们家小杰花这么多钱,那肯定就是有所图的,所谓无利不起早。”
齐宏斌的老婆虽然没多少文化,但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太太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人家愿意花一千多送礼,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肯定都是有一定的想法,想从丈夫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
她担心丈夫会出什么纪律上的问题,实际上,收这些东西,答应让孩子去市里学画画,已经算是违规收礼了。
所以她也不得不担心。
“放心吧,没事儿。”齐宏斌笑着摆摆手,“曾毅想跟咱们合作,为厂子里的工人提供早中晚餐。”
“你不是说徐政的儿子也想跟光辉厂合作吗?这个……”女人有些诧异。
“听说县里好多个厂子的工人,都从三食堂转到徐天禄的那个食堂去了,他爸爸可是文联的一把手。”女人担忧地问道,丈夫这不是一脚踏两船吗?
“徐天禄?”齐宏斌嗤笑一声,“我看这个人不顺眼。”
“一来我厂里,跟我说话就摆出一副二代子弟的模样。”齐宏斌又说道,“他爷爷早就不是副县长了,再说了,他爷爷退休之后我才调来黄江县的,又没受过他爷爷的恩惠。”
“那些厂子的厂长、副厂长,哪个不是他爷爷提拔起来的?”齐宏斌又冷笑着说道,“徐政也不过就是文联的一把手,要说起来,我还怕他吗?”
“我身为光辉厂的厂长,难道连选择哪家食堂还得经过他徐政同意?他徐政要是副县长还差不多,哪怕不是副县长,就算是哪个实权领导岗位的一把手,我也给他这面子。”齐宏斌又说道。
“屁都不是,徐天禄还在我面前摆出那副二代子弟的架子,真以为我会像其他人那样给他面子?”齐宏斌最后说道。
“我是怕你收了曾毅的东西……”女人有些担忧,其实当管柔把这些价值给说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和担心了。
“放心吧,我看曾毅这个人,比徐天禄靠谱!”齐宏斌笑了笑,“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老练。”
“他的眼光很高,不会因为这么点钱就跟我过不去,因为这种人知道人脉关系的重要性,你信不信,就算我帮不上忙,不让工人在他那里订餐,他同样会乐呵呵地跟我打交道走关系,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关系到了,我会帮他办事。”齐宏斌最后说道。
见丈夫这么说,女人才安下心来,略微放心了。
“那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女人又问道。
“等明天吧,我去他的食堂走一遭,看看情况,要跟他合作,至少说他的各种相关证件我得先看看,确认没什么问题我才会跟他合作,当然了,也得经过正规的程序。”齐宏斌又说道。
“既然你心里都有数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女人叹了口气,见丈夫都有打算,也就不替他操心了。
另外一边,曾毅和管柔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十点钟之后的黄江县城基本上就没有人在外面了。
管柔的身体忍不住一颤,打了个哆嗦。
“深秋了,晚上变凉了。”曾毅抬头看了看天和四周,还有风不停地吹着,把街道上的一些垃圾都给扬了起来。
他脱下了自己的那间薄外套,将自行车架好,走到管柔面前,给他披上。
“你傻啊?晚上这么凉,给我,你感冒了怎么办?”管柔脸颊一红,面对着曾毅低头给她披衣服的动作,让她觉得很是幸福。
如果说这辈子,饿了的时候,曾毅能给她做碗饭,冷了的时候,能给他披件衣服。
再和曾毅生俩小孩,看着孩子成长,哪怕就是生活过得一般,没有大富大贵,管柔也觉着值了。
“我男人嘛,抵抗力肯定强一些,你可不能感冒了。”曾毅笑呵呵地说道。
“得亏现在是晚上,要是让高静看见了,那醋坛子不得打翻了啊?”管柔白了他一眼。
“其实吧,高静也没那么小气。”曾毅讪讪地笑了笑。
他现在夹在管柔和高静之间,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感情总是让一个人很纠结,哪怕这个人再明智,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哪怕就是冷血无情的人,感情往往都会成为他们的弱点。
“呵呵,女人其实是很小气的。”管柔看着他说道,“其实我虽然看起来大方,但是我其实也很小气,你信不信?”
“我……”曾毅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眼里,管柔一直都是个很大方的人,从来没小气过,她只是冰冷,但是绝对不小气。
“你有考虑过跟高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