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什么?管柔迷茫了,越想越想不开,自己喜欢曾毅吗?不喜欢,至少说还达不到喜欢的标准,他仅仅只是个朋友,可是这个朋友有了女朋友,而且还很恩爱,自己心里就是不舒服,这到底是为什么?
二十多年来,管柔第一次在朋友二字上,陷入了迷茫和不解。
“对了,你在这里想什么?”曾毅突然问道。
“没事,就想家里一些事情。”管柔笑了笑,她不愿意把这事情告诉曾毅,太难为情了。“也该回去了,走吧!”
“行,我送你回厂里。”曾毅笑了笑,“对了,明天什么时候吃饭去?”
“晚上吧,下午五点半,咱们在醉仙楼碰头,我都订好位子了。”管柔又说道。
“多少钱,我给你!”曾毅赶紧摆手,他知道醉仙楼的规矩,要定位子得先交押金。
“不用了,是我请他们吃饭,饭菜钱你就别操心了,你要是真想操心,准备两瓶好酒。”管柔也不跟他含糊。
“老管,你这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曾毅显得有些尴尬。
“你要真赚了钱,请我连吃三天好的就行了,请我去市里吃海鲜。”管柔白了他一眼。
其实她也挺想帮帮曾毅的,毕竟她在黄江厂也没什么朋友,曾毅算是一个,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个,哪怕是高静,从管柔内心来说,也没把她当成朋友,只是当做一个关系还行的熟人。
“那必须的,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什么。”曾毅立刻说道,他笃定自己的食堂绝对能赚钱,“不光请你,还请管叔和阿姨一起。”
“现在好点了吗?好了就赶紧走,时候都不早了。”管柔也不跟他废话,这货讪讪地笑了笑,刚才吐了出去,现在脑子都清醒了好多。
把管柔送回到厂大门口,曾毅才骑着车回家,在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子,今晚这顿批是少不了的。
叹了一口气,掏出钥匙来,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一进屋,客厅亮堂堂的,曾建设和翟玉琴都坐在椅子上。
“你还知道回来?”曾建设一看儿子回来了,站起来就指着他一顿吼,顺手就操起了茶几上的教鞭。
“爸,犯不着吧?我都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了。”曾毅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根教鞭伴随了他的成长,一直到离开家去省城上大学,才算跟它离开了。
“老子还是你爹!”曾建设吼了一句,“你个兔崽子学什么不好?去学那些流氓行径,还知道扒女同志的衣服了,你行啊!”
“我教书育人半辈子了,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蛋玩意儿!”曾建设继续骂道。
“行了行了,你先坐下,好好说话不行吗?”翟玉琴急忙站起来,一把将脚边夺了过来。
“慈母多败儿!他今天学坏,跟你惯他是分不开的!”曾建设骂了一句,哐啷一声就把教鞭给扔在了茶几上。
翟玉琴叹了口气,又狠狠地瞪了曾毅一眼,这家伙立刻朝着老母亲一龇牙。
小时候被父亲揍的时候,翟玉琴就站出来争,虽然也要挨揍,但总归要轻一点。
“别在那儿愣着了,老规矩,过来吧!”曾建设瞪了他一眼。
曾毅赶紧小碎步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了父母中间。
“说吧,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曾建设问道。
“能怎么解决?明天去派出所调解呢,反正我是不会答应齐嘉欣条件的。”曾毅立刻说道。
“你觉得这样做,这事儿能解决?”曾建设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反正谈呗!”曾毅显得毫不在意。
“你!”曾建设见儿子这态度,又要发火,他是当老师的,对礼义廉耻看得相当重,儿子把人家名声毁了,虽然这事儿做得不对。
但是该负的责任那就得负起来,哪怕儿子一万个不愿意,但这是你自己造的孽,你也得自己去承担,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
“我问你,齐嘉欣老家是哪儿的,父母干什么的?”翟玉琴赶紧瞪了他一眼,老是这么骂来骂去的,能谈好什么事情?
“老家是罗簧镇的,具体哪个村的我不知道,她妈妈在城北环卫所当环卫工人,父亲好像是水泥厂的工人吧。”曾毅想了想,他对齐嘉欣的家庭条件也不熟悉,只是听别人说起过。
“在城里没房子吗?”翟玉琴又问道。
“没有,城里的房价也不便宜,他们一家三口那点工资,除去生活开销和房租,也剩不了多少。”曾毅摇摇头。
县里也有房子卖,有些两口子都是双职工的,厂里集资建房,多出来的有些也卖,还有些自己批土地修建的小楼房也可以卖。
虽然说七八十块钱的房价对于曾毅来说,那是觉得真便宜,但是对于八十年代的工人来说,一家子哪怕都上班,各种开销了之后,一个家庭估计也就只剩下三四十块钱,像齐嘉欣他们家还剩不了这么多。
想要在县里买房子,还真是买不起。
“农村的,母亲环卫工,父亲水泥厂工人,说起来的话,这女孩子一家应该也是老实人。”翟玉琴沉思了一下。
曾毅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