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以往很多没有看清的事实，苏艳也看清了。

她后悔了。

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对宋逸华下药，不该害死他，更不该和他在一起后，还和林国晨暗中交往。

“我......我......”苏艳看着自己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江悦来凑到宋暖身边，“她怎么了？”

宋暖嘲讽一笑，“后悔了呗。”

“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江悦来撇了撇嘴。

宋暖笑笑，没说话了。

苏艳哭过了一阵过后，双目充满恨意的看着宋暖，“你是故意的吧？”

宋暖眸色微闪，“你在说什么？”

“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些，让我后悔的对吧？”苏艳大吼。

宋暖笑了，“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杀人诛心，光是让你死怎么够，我还要你诛你的心，我要让你在死前活在悔恨和愧疚当中，不能安宁。”

“你......”苏艳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卸了全身力气一般，整个身体都弯曲佝偻了。

除此之外，她脸上的恨意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痛苦和悲哀。

“宋暖，你赢了，你的确诛到了我的心，我承认，我败给你了。”苏艳声音沙哑，好无力气的说道。

宋暖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苏艳闭了闭眼，敛下眼中的痛苦，看着她，“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也是我今天见你的另一个目的。”

“什么？”

苏艳握紧话筒，“冬冬......冬冬他现在怎么样，你们把他送去哪儿了？”

“福利院。”宋暖回道。

苏艳咬牙，“你们怎么能把他送到福利院呢，那是什么地方，吃不饱穿不暖，我的冬冬身体不好，从小也没受过一点苦，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你要死了，林国晨也进了监狱，不把他送到福利院，难道你指望我养着他？凭什么，他是宋家的孩子吗？”

宋暖的反问，顿时让苏艳哑口无言。

是啊，冬冬不是宋家的孩子，宋暖凭什么帮她养。

“那你可以把冬冬送到玥儿那啊，玥儿是他亲姐姐。”苏艳又道。

宋暖忍不住又笑了，“没错，宋玥是他亲姐姐，可是宋玥在精神病院呢，怎么养，而且恕我直言，就算宋玥没在精神病院，她也不会养，她已经知道林冬冬是她亲弟弟了，她很林冬冬，也恨你。”

“什么？”苏艳愣住，“玥儿恨我？”

“是啊，宋玥说过，因为她小时候经常因为私生女的身份被人欺负，你从来没有保护过她，心思都在林国晨和宋逸华身上，所以她恨你，林冬冬同样是你的私生子，你对却林冬冬无微不至，这让宋玥想到了她小时候，你觉得宋玥如何不恨你，如何不恨林冬冬，所以你还指望宋玥抚养林冬冬吗？”宋暖问她。

苏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知道，不能指望。

玥儿恨冬冬，是绝对不可能抚养冬冬的，说不定还会直接把冬冬丢弃。

而造成这一切，都是她自己。

苏艳又哭又笑了起来。

宋暖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还在苦笑，最后挂了电话，和江悦来离开了。

出了监狱，江悦来指了指前面，“暖暖，你家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