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了,也就是这么几天,从那天晚上之后,再到那天在菊花展那边见到她每一次,这心里头总感觉压抑得厉害了,就像今早他也是坐在办公室忙活着工作的时候,付子鸣忽然打电话过来,当中就简单的提了一句他这几天去找云舒好几次了,硬是找不到人,他早就知道,这付子鸣对云舒向来是很上心的,以前他听这付子鸣在他面前说云舒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感觉,然而这几次,竟然发现自己每次一听到类似的情况,他竟然觉得他心里其实有些难受,而且,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与日俱增的。
乔宇阳想说些让她不要如此冷漠带刺的话,然而,忽然间又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瞬间就笑得讽刺了起来。
云舒一直都知道,乔宇阳不经常笑,即使笑的话,也不过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冷笑,或者是自嘲的笑,就像现在一样,之前,她还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跟这个男人站在一起进行什么所谓的聊聊的事情,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无可奈何,相信她定然就已经转头走掉了。
“看来,你算是恨上我了。”
乔宇阳淡淡的说了一句,漆黑的眸光静静的落在云舒那恬静淡雅的脸上,俊脸上凝聚着的落寞是显而易见的,这样的乔宇阳云舒已经见过太多太多了。
云舒冷然笑了笑,喉咙竟然有些苦涩了起来,“不,应该说是你恨我,你把那个女人带给你们家的灾难全部尽数的发泄在我的身上,你恨乔馨阳因为你而受伤,更恨乔伯父跟乔伯母之间的战争,然而,这一切战争的导火线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你姐姐乔馨阳就不会失聪,你们一家子定然也可以和睦幸福,我说得对不对?”
这么一席话传过来,乔宇阳就沉默下去了,脸色并不好,眼神也冷寂了下来。
“你把我当成了仇人,只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恨她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我比你更恨她,我对她的恨一点也不比你少,你凭什么把她过错都往我身上揽呢?如果在我身上捅上几刀,这样就可以让大家都舒服好过一点,我当真也愿意承受。”
云舒这么说着,心底的伤疤再次被揭了起来,一时之间心痛难耐,悲伤的狂潮就像漫天的冰雪,汹涌的袭了过来,疼,疼得不行,她倔强的吸了口气,迅速的将往胸口袭来的那股沉痛尽数的压制住了,转过身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云舒……不要难过,我没有恨你,我只是在恨我自己,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
悲伤的狂潮逆流而来,这还是乔宇阳第一次看到云舒这样崩溃的样子,以往的她,就算再怎么样,断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这么站在她的身边,他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心底的那股悲痛,于是,他那冰凉的大手控制不住的揽上了她的肩头,想要给她一丝安慰,然而,云舒却不领情的拍掉了。
“我才不难过,我为什么会难过?你要觉得恨我会好过一点,你就使劲的恨吧,我早就不在乎了,你只当是我欠你的,免得我自己心里也有了疙瘩,像一根刺扎进心里,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可笑的是,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多关心你一点,也许你就不会那么记恨我,可惜,不管我怎么做都是徒劳的,现在好了,你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你所想要的了,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云舒胸口的疼痛加剧了,脑袋里也是疼得一片空白,恍惚之中眼前就划过了家里的男人的那张清俊冷静的脸,顿时就觉得悲伤无法自恃了,有那么一瞬间,云舒就忽然想着,也许他现在在她身边就好了。
而,似乎也就是心有灵犀了一般,云舒这会儿正想着,衣袋里的手机也就响了起来了,她连忙深深的吸了口气,快速的从衣袋里掏出了手机,可是,当看到那来电显示的时候,胸口才感觉到一份暖意正缓缓的蔓延开了。
来电的,正是慕煜北,此时的他正悠闲的坐在后院的池塘边,手里执着一根鱼竿钓着鱼,边上还泡着一壶茶香四溢的清茶,好不惬意舒坦!
“是我,什么时候回来?刚刚钓了一只鲤鱼上来,你等下买些配料回来,我弄个红烧鲤鱼给你尝尝,你不是挺中意这个吗?对了,顺便买几个土豆,整个酸辣土豆丝。”
是男人那依稀沙哑而感性的声音,还有那关切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宠溺的话语传来,云舒心底的那一股沉郁了好久的酸涩马上就以一种恐怖惊人的速度蔓延了起来,她有些受伤的沙哑的开口,“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略微有些哽咽的沙哑声,男人那敏锐的耳朵当然没有错过,当下心底就一沉,立马就来了警惕了,低沉的开口,“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你现在在哪里?”
“不用了,我没事,我就在超市附近,买了东西就回去了,先这样,挂了。”
云舒现在就是快点回家了,难受得厉害了,一合上手机,也没有在想什么,立马就转身大步的离开了,乔宇阳本来还想追上去的,可是到底也没有追上去,只是,他现在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里似乎也在微微的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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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写着写着就忘记时间了,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