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196节(2 / 3)

妇,林毕延也不敢太多用药,而非白心疼之余,也没有办法。

于是,午夜梦回,我常从非白身边悄然起身,然后独自在梅林道徘徊,长时间地遥望灿烂的星空。

人们都说亲人离世后,便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辰,然而星星最终又都会坠落人世,再次转世,也不知道天上哪颗星是碧莹,哪颗又是二哥?而我肚子里的宝宝可是二哥或是碧莹的转世?

龙抬头的日子,小兔能下床了。等我去看她时,她便扑到我怀中要我带她去问干娘要压岁钱,我们一时都很伤感。

我便提出要去富君街上看看。于飞燕也闲来无事,便陪着我一同前往,后面跟着齐放和青媚。

我们来得甚早,街上大部分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地准备开张,迎接客人,只有希望小学的几个孩童乘此机会在雪地上打雪仗,其中有几个还是暗宫上来的孩子。我便笑着撒下一堆铜板令他们停战,然后借机到行政办公楼——馆陶居三楼同于飞燕坐一会儿。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忽然街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吆喝声,原来是打雪仗的孩子们挡了一位大娘的牛车。

那位大娘火了,大声扬言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小心老娘把你们都卖到青楼去。”

有个小孩子还真让这大娘的气势给吓哭了。

嘿,敢在富君街上叫嚷要卖我的学生?这大娘也太嚣张了。

忽然觉得这位大娘下巴上的大痦子很熟悉,我和于飞燕几乎异口同声道:“陈大娘。”

齐放看了一眼,也是一呆。

五分钟后,陈玉娇被请到我的办公室里,她慢慢认出了我,吓得跌倒在地。

我们赶紧忍住笑把她扶起来,“您老现在还为大户人家贩人吗?”

她的眼眶红了,向我诉说这几年不幸的遭遇。她本来以贩人为生,生活还算过得去,不想后来战国封路,她的男人被抽壮丁上了战场,便再也没有回来,她只得自己独自贩人。

陈玉娇叹了一口气,当年也就是先帝爷照顾,后来战事一起,便只要青年壮男。可到处都在拉壮丁,乱世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孩童一时价贱,只有亏本的份儿,然后年纪越大,便越是力不从心了。

想起锦绣曾经跟我提过她的名字,后来再次相遇,也因为碧莹之事,也没有向她问起,现在遇到陈玉娇也算缘分,便笑道:“敢问您老人家,您当初是怎么会找到我们几个的?”

“哟,娘娘问的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依稀记得这是当年先帝爷的意思,”陈玉娇似是努力回忆道,“当初只说要到聊城的妓院里找到一个黑脸小子,建州花家村里一对紫眼睛的花氏姐妹,结果就只有皇贵太妃是,皇后不是。哎,不知怎么的,皇后现在也变成紫眼睛了,还有另外两个,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老身也不知情。”

“你可知先帝爷为何要找我们姐妹吗?”我心中一动,“你当年找到我们,可曾听村里人提过我们的亲生父亲是何人吗?”

陈玉娇张口语言,却听青媚来报:“禀皇后,圣上宣皇后和大将军进宫。”

我便停了口,让陈玉娇在对面的同福客栈歇下。我看她衣衫破旧,满面风霜,的确不如往昔,便又赏下一只颂莲金锭,让她等我明日过来再叙。

我回到宫中,圣上正拉着十八学士赏梅。众人看我们来了,便乌泱泱地行礼。非白笑着拉于飞燕一起品梅花酒,后来又诗兴大发,大家作诗。于飞燕是粗人,再加上前一阵子忧思劳累过度,跟着我们没对几句,就仰着鼻孔张大嘴巴打呼了,弄得十八学士都挺尴尬,好在韩太傅出来打圆场,说大将军定在梦中构思精妙诗句。我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非白也拉着我的手笑弯了一双凤目。

第二日我再去富君街时,却听伙计说一早便没了动静,打开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想是陈玉娇已经连夜走了。

齐放安慰我,“主子勿忧,虽说主子如今一切如意,可当年毕竟是她把我给卖到书生那里,许是怕我报复,便连夜走了。”

我想想也是,便也不作深想。回宫的路上忽然想起很久不见小彧了,上次锦绣来,也没顾得上让她们母子见面。

可是,如果锦绣知道还有一个儿子在暗宫,恐怕更添堵。听说非流收到那双鞋后便偷偷抱着哭了一夜,怎么也舍不得穿。我暗叹一声,不如再做一双给小彧吧,反正我与这个孩子也投缘。

打定主意,便回宫按锦绣那双连夜做了一双,翌日得了空,便进入暗宫。迎接我的是瑶姬夫人,她听说我来看小彧,便笑靥如花地迎我到一处简陋的石室,里面分为两个套间,说是小彧和他爹的住处。

瑶姬夫人热情地为我把里面那个套间——司马遽的“闺房”打开。

这暗宫真逗,做娘的像儿子的大管家,还带钥匙给开门验房。

他的房间乱七八糟的,床头有一面大琉璃镜,还有一丝蛛网,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瑶姬夫人道:“暗宫规矩,历代宫主皆多有姬妾,只要方便,便得在石洞前挂灯,宫主便可随意往挂灯的夫人处就寝。阿遽自成年后,就再没到自己房间里睡过。”

哦,明白了,这小子性生活旺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