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来,大方道:”请。”
那沈教头微红着脸略探我脉博,眼中狐疑了几分,然后松了口气,恭敬道:“请夫人早些安歇,今夜三爷应是同主公商议一夜要事了。”
他走时对美少年说道:“你且留下。”
那华服美少年弯脸更低,恭敬地诺了一声,留了下来。
素辉等那沈昌宗一走,立刻全身放松,走到那美少年那里:“这啥意思?”
看样子他同这样少年很熟悉。
“估计是来看看花西夫人长什么样的。”那美少年木然道,然后一摘帽子,露出一张充满风情的俏脸,还有那满头青丝,“平时那些子弟兵们同我在一起,最爱打听的就是花西夫人长什么样。”
“那为何让一个男教头把脉,也不怕逾矩。”素辉跟着那少年急急问着。
他即不回答他,也不正眼看他,上上下下很没礼貌地打量了一番快吓哭的薇薇,轻哧道:“就这熊样,也配伺候主子?”
然后大喇喇地走到我面前,没形没状了福了一福,嬉皮笑脸道:“青媚给夫人请安。”
她对我一摊手掌,里面赫然写着原非白的笔迹:青山永延,媚我苍渡。
她飞速地收回了手,这时薇薇站在她的身后叉着小蛮腰瞪她。
“谁怕了,”薇薇扁着嘴对青媚嚷着,脚步却不停,快速地绕过她,挪到我身边,含怒带惧地看着青媚,向我投诉道:“夫人,青媚这个丫头老是仗着比薇薇进苑子早几日,欺压薇薇。”
青媚横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掌狠狠推了她一下,手上的字也给擦化了,薇薇给推坐在地上,青媚蛮横道:“你个不知道死活的贱蹄子,若是侯爷动了怒,西枫苑的奴婢一个也活不成,此诚非常之变也,你不思护主,倒还躲在主子身后,搬弄是非,我先给你个窝心脚,把那黑心黑肺肠子的给血淋淋地踹出来。”
青媚做势就真要踹她,素辉以为青媚真要动粗,赶紧过来拉着,薇薇吓得跪爬着扑向我的怀中,号啕大哭:“夫人,青媚这坏蹄子又要杀我了。”
青媚一边推挡着素辉,向薇薇蹬着脚,一边向素辉的怀中快速地塞进一块紫色令牌,那眉毛明明倒竖着,眼神闪着兴奋,嘴角亦使劲憋着笑,好像在做一种游戏一般,素辉皱着眉,但眼中毫无异色,估计这种戏码西枫苑时常发生。
我明白了,青媚忽然过来,定是原非白做好救我们的准备,他那八个字的含意应是嘱我可信任青媚,林毕延,苍字就是告诉我那原非遽做好准备,会从水路送我们走。
可是非白,那你怎么办呢,我抱着痛哭的薇薇,不知为何,鼻子却发了酸,非白,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万恶的原家呢。
这时外面又起了一阵混乱,只听围着我们的子弟兵警惕地喝道:“来者何人,通报姓名。”
几个轩昴的身影飘过碧纱窗,未见人面,已闻爽朗的笑声:“沈昌宗,你个狗奴才,连本王也不认识了。“
然后是沈昌宗的诺诺之声:“宣王架到,小人有失远迎。”
然后沈昌宗恭敬地大声唱道:“宣王架到。”
厚重的帘子被两个太监掀起,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慢慢踱了进来。
却见那青年穿着江牙海水五爪云龙白蟒褂,里面夹穿一件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金线蝶绣的黑缎宽腰带上束着金丝攒花结长穗宫绦,那腰带上挂着金珠算,银鱼袋,两边侧腰上又各挂着一对黄玉麒麟,乌发戴着紫金冠,冠身正中镶着颗圆润的大东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映着烛火下,面如美玉,鬓若刀裁,目似点漆,虽怒而笑,那双明亮的目光快速地扫了一眼赏心阁众人,最后落到我身上,微微一凝。
薇薇像看到亲人一样扑过去,改跪在他脚边,抓着他的王袍哇哇哭了:“宣王陛下,救救薇薇吧。”
素辉肃然地大声道:“见过宣王殿下。”领着众人一阵下拜。
我也赶紧跟着跪下,心想这青年应是永业二年在玉北斎见过的宣王轩辕本绪了。
这位看似纨绔风流的俊俏王爷,却是三国南北朝有名的辩士和说客,严格意义上说来他也算是我的幸福终结者了。他有两位双胞胎妹妹,是战国时代赫有名的两位美人轩辕淑环和轩辕淑仪,连带当年惨死的前朝公主轩辕淑琪,史称轩辕三姊妹,皆以美貌,多智以及贞烈闻名,而她们的婚事,他有幸全部参与了。据说他早年游说了先皇英宗撮合了轩辕淑琪和原非清,然后把他其中一位亲妹妹成功地推销给了我的初恋情人,又差点把另一位嫁给原非白,眼看着非白不允,他又神奇的把手指一挥,瞄准了前朝驸马原清江。化皇女耻辱为政治联姻的奇迹,可谓鬼斧神功,实乃轩辕皇室的一枚智多星。奈何其不是皇后所生,而生母孔妃惨死在已酉宫变中,永远被太子轩辕本昱压得死死的,也许正是因为同是庶出之理,在原氏大族中,他同原非白相交甚厚,如同其兄同原氏长子原清江和宋侯走得很近一样道理。
我收回思绪,只听那宣王嘿嘿的笑了几声,偷眼望去,他正扶起哭得稀里华拉的薇薇:“可怜见儿的,我让你来好好伺候墨隐,谁知成了这光景呢。”
薇薇哭声微收,而我的眼前飘来了那片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