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
“婉婉!”
听她越说越不像话,镇国公夫人怒声喝斥。温婉这话说得真是直接又粗暴,没有一丁点的技术含量,听在耳里就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的胡言乱语。若事情是这样还好,若不是,少不得让人传说她不敬兄嫂,搬弄是非之类的,于她的名声不好。
果然,镇国公听到她的话,也怒得不行,将小姑娘拉开,怒瞪着镇国公夫人,气道:“夫人,婉婉该好好管教了!良哥儿和他媳妇如何,也不该由作妹子的来说。婉婉,回去好好反省!三天不准出门!”
温婉眼睛瞪得大大的,噙着泪看着镇国公,嘴憋得十足委屈相。其实那些话出口后她就知道糟糕了,只是心里气不过,想要在父亲面前抹黑如翠的形象罢了。
等嬷嬷过来将温婉带回房去时,镇国公依然气得胸脯一豉一豉的。虽然温婉的话说得有水份,但人就是一种会多疑多想的动物,这会儿镇国公也疑心起来,莫不是真的是那夏氏掇唆三儿子不成?
对于三儿媳妇的出身,镇国公一直是不满的。倒不是说不满她那个人,而是觉得那样出身的人难担起她现在的责任。一个丫环出身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见识?温良可是要承袭镇国公府的,她能做好镇国公府女主人这位置么?之所以希望温良娶个世家贵女也是这原因,那些世家贵女自小便学习女红中馈、驭下之道、管账持家,所有大家族主母必备的技能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而一个丫环出身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他还担心那女子小家子气的短见识在关键时候吹个枕头风带来不可估量的错误。
“老爷,您也别气了,婉婉虽然说得不中听,可也是因为她关心良哥儿之故。你瞧他们兄妹,十几年来相处不多,但到底是血脉亲人,无论怎么样也是割不断的。”
镇国公夫人一翻劝说终于让镇国公怒气去了大半,剩下的便是对温良忤逆的愠怒,大抵是这些年来与儿子闹得多了,脾气也去得很快。
“罢了,良哥儿那边就由着他去吧。倒是谭家那边……”说到这,不由有些迟疑了。
镇国公夫人目光微闪,平津谭家自大楚开国以来便是个古老的大族,虽然谭家远离京城,但却不容小视。而且谭家先祖曾随着太祖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被太祖封为平津侯,允许其世袭以示恩宠不衰。
上一任的镇国公夫人便是出身平津谭家,娘家势力太大,是现在的镇国公夫人如何也比不上的,是以她虽然眼馋着镇国公府的位置,却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小心谋划着,让温良自动放弃便最好了。
想了想,镇国公夫人无奈说道:“老爷,平津谭家估计早就知道良哥儿的选择了,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异动证明还在观望中,咱们也别去做那个坏人了,先看看谭家的反应吧。”说着,又叹了口气说道:“老爷,说句大实话,谭家那边因为姐姐的关系,可是真心疼着良哥儿的,他们比你这作父亲的更要着急良哥儿的终身大事,良哥儿的媳妇虽是圣上赐婚,但到底是低了点儿,谭家估模着也是不喜的。而且,若是真对良哥儿不好的,那谭家老太君也不会不理。”
镇国公对嫡妻素来敬重,当下听她分析也觉得在理,便决定先将这事放着缓缓。
☆、第 16 章
归宁后,又歇了两天,温良的婚假结束了。
早上,如翠姑娘早早地起来伺候他更衣洗漱,又用了早膳后,方送他出门。
送新婚夫婿出门上朝这种事情如翠姑娘是头一遭,表现良好,但温良就显得有些不舍了,而且眉头微蹙,看起来今天不只是上朝那般简单,应该还有点事儿。不过在如翠姑娘关心地询问一声后,他又只是笑了笑,同她说了几句话便去上朝了,小厮尚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温良去上朝后,如翠也没闲着,开始翻看起温良交给她的账本。
一会儿后,明叔也拿着一叠子的账本过来让她过目,说道:“少夫人,这些是府中的铺子及庄子的账本,以后要劳烦夫人了。”
如翠忙接过,说道:“明叔,我年纪尚轻,若有什么不懂的希望你指出来,免得我一个不小心坏了事儿。”
明叔含笑点头,如翠姑娘诚实的话听在耳里也有几分受用,指点了些她不懂的地方后方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