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凰再度生出了些许不该有的心虚来。
真是奇了怪了。
她只是在怀疑萧阡佰的身份,缘何萧瑄一副她红杏出墙被抓包的样子?
她还没清算染香坐了马车一事呢。
想到这,她理直气壮地用眼神怼回去,夫妻二人就这样横在大门口,你看我我看你,谁也别想退缩。
文宗帝和皇太后抵达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
示意温公公不要提醒,文宗帝缓步走近,轻咳一声,“朕还是第一次被用这样的方式迎接……”
两人一怔,顿时回身,躬身弯腰,“参加陛下!”
“陛下万安!太后万安!”
众臣跪地,一阵山呼万岁和千岁,文宗帝慈眉善目地挥挥手,示意众臣入座。
坐到龙椅上,左侧有皇太后相伴,右侧则是被册封为沈妃的沈倾雪相随,台下首座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二皇子,一家子看起来和美融洽,文宗帝的心情也十分之好。
全场只有沈沐凰和萧瑄十分别扭。
明明同坐一起,却各自默契地保留着鲜有的严肃,单柔瞅着他们二人中间留着的缝隙都能洗衣服了,心下感慨摇头。
王爷是真生气了吧。
苹果都不削了呢。
“染香何在?”皇太后扫视全场,不见染香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
萧瑄淡淡地回道:“染香崴了脚,臣让下人
送她去太医院。”
皇太后一怔,当即面露不悦。
只怕是想把染香支开吧。
“娘娘,奴才给您备好了酸梅汤,爽口舒适,这个天啊,最宜食用。”温公公在一旁笑着为沈倾雪端来了酸梅汤。
沈倾雪浅浅一笑,“谢公公。”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小腹,一脸幸福。
皇太后看着兀自干饭的沈沐凰,问道:“夜王妃,你与夜王成亲已有不少时日,这倾雪都怀孕了,哀家何时能得到你的好消息?!”
“瑄儿已经老大不小了,平日忙于政务,保护北齐子民,他的子嗣可耽误不得啊!”
这一问瞬间吸引了所有大臣的注意。只见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始与旁边的大臣互打眼色。
“就是就是,这夜王妃该是不会生吧?!”
不知是哪个无脑的大臣忽然感慨,瞬间引起在场诸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堂堂夜王妃岂可无法生养?这必须请太医诊治啊!”
“若真让夜王绝后,这……”
……
沈沐凰放下手里的筷子,虽心有不满,还是一脸平静地回道:“谢太后关怀,夜王近日……”
“夜王府子嗣一事,不劳烦诸位大臣关心!”一旁的萧瑄接过沈沐凰的话,森冷的目光淡漠扫向他们,凌厉的气场瞬间让诸位大臣吓的不敢再说话。
皇太后
柳眉一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身为北齐皇室,是我萧家后代,子嗣一事自然是举国上下都应过问之事,夜王妃若无法生养,那便再纳侧妃,由侧妃代行生养一事。”
想了想,又补充道:“哀家看帝师之女染香姑娘就十分不错!她书香门第,身世清白,让她屈尊侧妃一位还委屈了她。”
“既然委屈了她那就不必委屈。”萧瑄骤然打断,“既然太后觉得委屈了帝师之女,那便指婚给其他皇子,入府为正妃,不是更好?”
“你!”皇太后被他怼的毫无反击之力。
一旁的萧阡佰却是失笑。
其他皇子……
北齐皇子里,除了他之外,谁还能娶妻?
恶王果然是恶王,阴险狡诈,令人生厌!
正想着,萧瑄却起身走到正中央,迎着文宗帝鞠了一躬:
“回禀陛下,臣早前出征塞外,途中被刺客误伤,身中剧毒,身体一直未见好转。凰儿入府后日夜照拂解毒,依然未见好转。臣为北齐负伤是自愿,亦是身为北齐男儿该扛起的责任,不敢怪谁。唯有凰儿,这些时日,面对诸多挑唆侮辱,臣,万般心疼!”
“瑄儿!”皇太后可算听出来了,这孩子是在指桑骂槐,暗骂她不知感恩!
“你这是与皇祖母说话的语气吗?”
萧瑄垂首,“臣不敢
!臣,只是不希望凰儿的善心造人践踏。”
一番说辞把众大臣说的胆战心惊,沈沐凰更是一愣一愣的。
她明明是冷心绝情的女特工,何时变成了二十四孝好媳妇了?
“瑄儿说的很有道理。”始作俑者在看完台下群臣做戏之后,终于长叹一声,也入戏了,“夜王妃未曾犯下大错,且事事以瑄儿为先,恪守妇道。忠勇侯更是我北齐栋梁,为我北齐鞠躬尽瘁。我们也不必对沐凰这般苛刻。”
“皇帝……”
文宗帝没有理会皇太后,转过身看了眼沈沐凰,又道:“瑄儿,夫妻二人之事,我们外人不好干涉。你们夜王府之事也没必要拿出来为外人说三道四,朕答应你,除非你主动提起,否则朕不会干涉你夜王府的家事。”
“皇帝!”
“母后不必再说!”文宗帝打断皇太后,“瑄儿已经这么大了,咱们就不要再干涉了。否则把人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