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可有受伤?”萧瑄继续问她,沈沐凰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凰儿?”
她恍惚抬起臻首,回神了,却没有回答。
萧瑄从她那满是复杂情绪的凤眸里看出她此刻的状态,握住她的手,自问自答,“既然凰儿无事,那便随本王去看一场好戏吧。”
牵着她的手转身便走。
沈沐凰离开的时候,看到侍卫上前为三侍卫松了绑,单柔避开了她的目光,留给了她愧疚的背影。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萧瑄。
许是没了外人在场围观,萧瑄此刻也一脸阴郁,她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愤怒。
“本王让你看看,这场戏的大结局。”
话说完后,脚步停落。
他们站在避暑山庄的花园处,文宗帝正端坐在正位,一脸怒容。
身侧的皇太后则苍白着脸,很明显受了剧痛。
而皇后与太子萧云霆则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夜王,过来坐!”文宗帝吩咐道,见他身侧站着沈沐凰,心情不佳的文宗帝只是懒懒地叹了口气,“夜王妃无事便好,也算太子和皇后积了功德,否则,再背一条命,朕必不饶他们!”
跪在地上的皇后和太子
同时抬起头来,齐声回道:“陛下,臣妾与太子是冤枉的啊!请陛下开恩,还臣妾与太子清白!”
沈沐凰入座间隙,对目前的局势已经有了明朗的掌握。
大概是皇后身侧这个跪着的宫婢指正,四皇子之死正是他们指使的吧。
只是,玉丞相呢?
皇后与太子有难,玉丞相应该奔走相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落马?
沈沐凰拧眉。
正疑惑间,却见文宗帝厉声骂道:“这名宫婢是沈璃月的贴身婢女,她指正沈璃月在太子的唆使下给夜王妃下药以行苟且之事,太医也在茶水里发现了催情药,这笔账,皇后你要如何与朕说明白?”
皇后指着宫女,字字泣血,“陛下,这婢女一定是被人收买了呀!太子与夜王妃虽过往有些许恩怨,但对她从来没有感情,他又为何做出这些自毁前程之事啊!”
“皇后娘娘!”一旁的婢女冷笑,眼含热泪:
“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多年,亲身见过她为了太子爱夜王妃而不爱她而心伤无数次。小姐平日待奴婢不薄,奴婢眼睁睁看她一步步弥足深陷而恨自己没办法救她脱离苦海。那日,太子殿下找到小姐,说只
要小姐愿意撮合他与夜王妃,便会做主升她为侧妃。敢问太子殿下,这些是不是您向小姐承诺的?!若太子再不承认,奴婢会将过去这些时日您私下关照夜王妃之事尽数说出,小姐已经死了,她这么爱着您,奴婢无论如何也要拖着您去地狱见她!”
沈沐凰随众人的视线看向萧云霆。
目光落在侍妾身上,倒吸一口凉气。
萧瑄……
这个婢女,是萧瑄的人。
“太子,她说的是不是?”皇太后白着脸问道。
萧云霆双拳握紧,垂首,没有说话,选择了默认。
皇太后气的全身发抖,咒骂道:“你堂堂一国太子,竟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正是因为你这龌龊的行为,四皇子死了,卫贵妃悲伤过度而病危,你,你,你……”
“云霆,婢女说的话是真的?”皇后也惊呆了,瞪圆了眼看他,见萧云霆没有说话,她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废物!”
喉间一股腥甜,皇后呕出了血,瘫倒在地上,“全毁了,本宫十多年的栽培被你全毁了!”
宫婢继续说道:“自从小姐被贬为侍妾后,受到皇后的死亡威胁,太子对小姐更是不闻不问,甚
至还纵容东宫的下人欺辱她,小姐为求自保,只能答应了下来。奴婢自知这些都是空口之话,无凭无据,也自知陛下会基于皇室的理由而轻罚皇后与太子殿下,奴婢不敢奢求什么,奴婢只想为小姐表达她的心酸与冤屈。”
“给夜王妃下催情药一事,小姐虽罪孽深重,罪有应得,可说到底,也是为求自保而不得已的苦衷罢了。奴婢没有尽到劝谏小姐的职责,奴婢难逃死罪,亦不想求陛下饶恕,只愿奴婢死后,陛下能还小姐一个公道!”
话说完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在众侍卫发现并且上前时,捅向自己的心脏处。
当场死亡。
证据,有多重要?
在波谲云诡的东宫争斗里,它一点都不重要。
光看萧云霆的反应便知道,大势已去,多说无畏。
侍卫默默地上前把婢女拖下去了,没有人再说话。
很久很久以后,只听文宗帝说道:“废黜太子,囚禁于宗人府;皇后,囚于凤栖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外出!”
话说完后,他起身带着皇太后离开了。
萧云霆合眼,迎着文宗帝的背影,深深地叩拜,“儿臣,叩谢父皇不杀之恩!”
而
皇后,白着脸,瘫倒在地。
沈沐凰望着被押走的皇后和萧云霆的身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她杀死萧瑄不成,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