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领命照做。
文宗帝又说道:“皇后听旨!”
凤栖宫皇后本来已经快要忍不了要吐了,听到文宗帝唤自己,她赶忙起身下跪:“臣妾在!”
文宗帝接过温公公递来的金鞭,递给皇后:
“朕今日便赐你金鞭!以后这后宫里所有大小事务均由你一手操持,不得假以他人。任何人,亦不得干涉你的任何决定,谁若干涉,你便以这金鞭鞭笞她,无论她是何人,无论她在后宫里是何品级,你这金鞭照打不误,均不用问朕!”
皇后心里狂喜,“臣妾,遵旨!”
“皇帝,你这是要架空哀家?!”皇太后听出来了,这皇帝就是在针对她之前一再干涉忠勇侯家事一事。
“儿臣不敢!”文宗帝沉声说道:“儿臣孝顺母后,体恤母后年事已高无暇且无甚体力,这后宫之事以后就不用劳烦母后了。皇后是儿臣一手挑选的,素来稳重自持,她治理后宫的能力朕很信任!”
又看向卫贵妃,“卫贵妃身体不适,以后这承欢殿还是少出为好!婉妃以后便留在承欢殿,日日服侍照顾卫贵妃,若卫贵妃有半点闪失,朕便杀了你!”
卫贵妃和婉妃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臣妾,遵旨!”
文宗帝交代完之
后,便甩袖离开了。
众臣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永宁宫。
沈沐凰见大家都散了,不理会皇太后怨恨瞪她的目光,转身便走。
“站住!”萧云霆在御花园追上了沈沐凰,问道:“你和父皇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忽然这般不计形象地暴怒?”
沈沐凰回身,无奈地看着他。
萧云霆又道:“太后明明已经下旨放了陈氏要诛杀你,为何局势忽然扭转,死的却是陈氏?”
能让父皇这般失控暴怒,背后一定有一个他想不到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一定是沈沐凰给出的。
萧云霆知道父皇很看重沈沐凰,可是他很清楚,再看重,父皇也不会这般失控!
“这事……和你生母有关?”他试探性地问道。
正沉思间隙,却见沈沐凰仰首,冷冷地问他:“三皇子听过‘置诸死地而后生吗?’”
不如此,陈氏又怎么可能死的这么惨?
不如此,皇太后又怎么会被夺权?
她精心铺排,又是坐牢又是游街,不过就是在放纵皇太后他们作妖,他们作妖作的越多,越蛮横霸道,有朝一日摔下来的便就有多惨。
今日便是如此。
当然,沈沐凰也顺势通过这此来引蛇出洞,把对文宗帝和叶无双关系的猜测给作
证了。
“其实我也在赌。”沈沐凰又叹了声。
她在赌文宗帝和叶无双有关系。她在赌文宗帝至少是爱叶无双的。她在赌文宗帝心中对叶无双有愧!
“幸好,我赌赢了!”她笑着耸肩,见萧云霆还想追问,又皱了眉:“三皇子不应该感谢本王妃吗?”
萧云霆一怔,一时无语。
说到底,母后有金鞭在手,的确是沈沐凰的功劳。
想到这,他回过神来,可沈沐凰却已经消失了。
……
沈沐凰独自一人来到忠勇侯府的叶听澜的牌位前,她把一杯酒撒在地面,苦笑一声:
“来,叶女士,沈沐凰,我敬你们一杯!”
“有份害你们的其中一个恶人,死了!”
“请放心,其他人,我也不会放过!”
她又倒了一杯酒,仰首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知是不是被这凄冷的寒夜冻的,她的眼眶竟然湿了。
沈沐凰觉得自己变了。
她明明是不近人情,杀伐决断的特工“黑月”,可到如今,竟然会对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感情。
她疯狂地甩开这些可怕的念头。
不能有感情!
任何感情只是她杀人做任务的工具!前世的惨败便是如此。
她必须快点完成任务,然而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
只会改变她的性子!
黑月只能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特工!绝对不可以被改变!
想到这,沈沐凰起身,就要离开。
此时外头却传来了脚步声,她见是沈伯钦的身影,下意识地闪身进了内室。
房门小心翼翼地开了,沈伯钦颤抖的身子缓缓步入。
沈沐凰挑开布帘,默然相望。
只见沉默间,沈伯钦猛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也收不住,嚎啕痛哭起来。
“听澜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啊。”
“我们几个臭男人背叛了你,杀了你,我以为我把你带进忠勇侯府照顾你,可以为所有人赎罪的,可我没想到,我竟然再次杀了你!”
沈沐凰挑着布帘的手蓦然顿住,她怔怔地看着沈伯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听澜,是我信错了人,是我让你在生命最后的一年过得那般凄惨,我,真是猪狗不如!”
……
沈伯钦痛苦地诉说着对叶无双的忏悔,沈沐凰却无心再待下去。
她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