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话说完后便甩袖朝永宁宫走去,沈沐凰抽泣一声,待所有人都走后,她抬起头,脸上泪水消失,只有星星点点的痕迹在脸上。
红唇微扬起冷笑,她抹了一下帕子,快速追了出去。
永宁宫花园里,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皇太后,凤栖宫皇后,承欢殿卫贵妃和婉妃,还有所有在京都的皇子和重臣都被叫了过来。
沈沐凰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花园正中央的十字架和架子旁边滚烫沸腾的锅炉。
沈夫人陈氏被侍卫抓来了。
她披头散发地跪倒在文宗帝跟前,哭喊道:“陛下,臣妇求陛下看在父亲多年辛劳的份上,法外开恩,饶过臣妇!”
文宗帝面色阴冷,不为所动。
一旁的太后亦劝道:“皇帝,沈夫人纵使犯了天大的错,你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啊!”
“就是啊陛下,这明明错的人是夜王妃……”婉妃附和一句,被文宗帝冷冷地瞥了过去,她脸上血色尽失,吓的不敢再说话了。
沈伯钦也很无奈。
陈氏毕竟是自己的发妻,公然被人押来这里被赏了这种死法,忠勇侯府的面子始终要保全。
再加上方才来时,璃月对着他哭红了眼。
他实在是会……
想到这,沈伯钦上前,“请陛下看在臣为北齐劳苦多年的份上,给陈氏一个体面的死法吧。臣,愿意……”
“沈伯钦,你心中若还爱着叶听澜,就给朕安静地看着!”
文宗帝大吼着截住了他的话,沈伯钦的身体猛然一僵,惊愕抬头,迎上文宗帝那双赤红的黑眸。
听澜……
听澜……
这事情与听澜有关?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陈氏,见她脸色煞白,心一疼,已然猜出了大概。
是了,自听澜死后,陛下这些年喜怒不形于色,再是怨恨都不会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怎么可能会像今日这般出离愤怒。
只有听澜……
唯有听澜!
“你杀了听澜?!”沈伯钦咬牙切齿地看着陈氏,却见她僵硬的身子猛然瘫倒在地,半天不敢说话。
沈伯钦呼吸一窒,刺骨的悲痛和毁天灭地的仇恨疯狂袭来,胸腔内郁结的心绪不断乱冲,心脉紊乱,生生地“呕”了血。
“忠勇侯!”有大臣把他扶住往旁边坐,文宗帝扫视则全场,冷冷地命令道:
“今日谁若敢阻拦朕杀死这个毒妇,朕便让他一起陪葬!朕,今日就要让所有人看着,朕是如何杀死一个毒妇的!”
朝臣一脸惊惧地看着自
家皇帝,这十几年来,他从来都是仁君,根本不会对人下这样的狠手,还是一个女人?
按理说,这样恐怖的行径该是夜王这个恶王做的,怎么会是陛下?
一瞬间,众人被吓到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给朕把陈氏绑上去!”文宗帝下令,“朕要将她一片一片凌迟,朕要用陈氏的血和肉祭奠她!”
“陛下饶命啊,陛下!”沈夫人大声哭求着,可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
沈璃月在三皇子府里病着,沈倾雪则被皇太后关在了房间里,这个地方,没有人可以为陈氏求情。
沈沐凰安静地看着她被绑上架子,架子置放在一个水槽里,陈氏的双脚就站在水槽里。
水槽一侧,一个细细的渠道蜿蜒伸向了前方的沸腾的滚水中。
割肉时,那流下来的血便会经过水渠流入沸水中,而侍卫则会把寸寸割下的肉扔到沸腾的血水中。
自己的血烹煮自己的肉,而自己偏生死不了,只能睁着眼看着自己的肉和血一点点地被煮熟。
有时候痛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那种绝望的恐惧感。
“啊啊啊啊啊!”陈氏双手才刚绑上架子上便已被吓昏过去。
文宗帝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她,“给朕把她泼醒!”
一盆冷水泼到了脸上,沈夫人醒了过来。
侍卫从她的左肩上往下隔了一片,她痛的死去活来,那血顺着手臂低落到了水槽里,水槽的水开始变红,滴滴滚入沸水中,染红了沸水。
“陛下,臣妇错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她拼命地哭喊,嚎叫着,却没有人理她。
肉一片一片往下割,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染红了水槽,染红了沸水,陈氏的肉煮熟了,漂浮在沸水上。
血腥味伴随着肉的腥味越来越浓,弥漫着整个花园,场面触目惊心,陈氏的左手变成了白骨,她昏死过去又被水泼醒,如此反复,混杂着凄厉的叫喊声。
有大臣和后妃不敢看又不得不看,到最后有人被恶心地吐了出来,有人则被吓得当场尿失禁,有的人更是偷偷地哭着。
永宁宫内,宛如地狱!
沈沐凰双手环抱着胸靠在角落的柱子上,清冷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皇太后身上,见她神色很淡,一只手握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地念着什么。
慈悲之人,面对这样的场景该是一脸悲天悯人。可皇太后身上,只有漠视与冷漠。
沈沐凰冷冷一笑,收回视线时不经意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