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凰的脸被她打的偏开,眼中闪过戾气,吐了口血,忍下没有发作。
温公公大惊,“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他掏出帕子仔细为沈沐凰擦掉嘴角的血,无奈又无力,“七皇子之死,已经查清是王兰兰所为,您要怪也该怪兵部尚书府教女无方,咱们陛下也强调无数次,此事与沐凰小姐无关,您为何就单单咬着她不放呀。”
真是柿子都挑软的捏吗?“再者,一月后她便是夜王府王妃,娘娘您……”
沈沐凰心思翻转,声音沉沉,“有玉丞相之女玉卿若作证,臣女并非杀死七皇子之人,娘娘为何还打臣女?”
“重霖之死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准夜王妃心中有数。”婉妃一脸刻薄,想起昨夜收到的那封道歉信,她心中所有的怨念与恨意在同时间迸发出来:
“若你心中坦荡,又为何要连夜写道歉信送到本宫这里?沈沐凰,你可真是卑劣!”
若不是沈沐凰,重霖会被夜王关进暗室?
婉妃心里很清楚,只有沈沐凰死了,她的重霖才可以瞑目。
手腕迅速被沈沐凰抓住,只见她脸色阴沉,“什么道歉信?”
婉妃先是一怔,继而嗤笑一声,“你不
必在这惺惺作态,若不是你让沈夫人修书前来致歉,本宫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平静的仇恨会再次起来?!”
“沈夫人?”沈沐凰挑眉,脑海中闪过一丝恶念,冷笑一声:
“娘娘又怎么可以确定,这封信是臣女的意思?单凭一封信便断定臣女有罪,实在不公。”
“何为不公?”婉妃嚣张一笑,“于本宫而言,你不过是一个贱人,本宫就算现在杀了你,陛下也不会惩罚本宫。”
彼时,温公公接过太监递来的冰块,仔细为沈沐凰消肿,“哟,全肿了,这要如何见圣上啊。”
沈沐凰用手接过那冰块,反问道:“娘娘对臣女尚且如此,敢问天下百姓于娘娘眼里,又是什么?”
凤眸不屑一扫,“蝼蚁,贱人,可全凭心情,恣意践踏!”
沈沐凰眼里含着冷,红唇却扬起笑容,“娘娘这些话,就不担心传到陛下耳中,让他失望吗?”
“陛下……”婉妃沉吟,想起这些时日他对自己避而不见的冷漠态度,心中不免感伤,又带着怨念,“陛下连自己的手足都敢残杀,你觉得,他会在意那些蝼蚁的贱命?”
“娘娘!”温公公喝断了她的话,“您怎可随
意诋毁圣上的英明?”圣上自继位以来,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可以随处乱说?!
“本宫说了什么?”婉妃狂妄大笑,“本宫刚刚可什么都没说,温公公又听到了什么,竟怕成那样?”
“你……你!”温公公一时失语,他不说出那句话就定不了她的罪,他若说了那句话,反倒成了他侮辱君王。
这个女人真是又蠢又怀!
婉妃:“温公公,说啊!”
“你!”
“不如就让朕来重复一遍,刚刚爱妃所说的话,如何?”
威武低沉的嗓音入耳,带着隐忍的怒火,婉妃呼吸一滞,脸色煞白。
沈沐凰唇侧的笑意渐渐扩大。
明黄色的身影踏入眼帘,婉妃猝然跪地,“臣妾参见皇上。”
明明心里惧怕恐惧,可表面上却又执拗地期待着文宗帝并未把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听进去。
说当今圣上残害兄弟,是极其避讳的事情。
昔年陛下初登基,有无数的人阻拦,甚至有人直接打出先太子的名号组织叛军,意图掀翻北齐。
可那些人后来都悄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后来,恶王长大,被文宗帝骄纵养大的他,开始恣意
杀戮反对文宗帝的声音,肃清整个北齐。
文宗帝在治国安民上,是天才皇帝,北齐在他的带领下渐渐成了三国只是强大的国家。
渐渐地,便再也没了其他批判他的声音。
此时,婉妃猝然跪地,声泪俱下,“陛下,沈沐凰公然对臣妾不敬,臣妾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文宗帝双手交叉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婉妃,后又把视线落在沈沐凰脸上的五指印,“所以你就打她?”
“臣妾一时气极了,故而出手,可是陛下,臣妾……”
“沈沐凰说了什么,爱妃要打她?”文宗帝站在背光处,面无表情的模样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她说……她说……”婉妃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什么话也挤不出来。
文宗帝看向温公公,后者走到他身侧,低声说了几句。
却见文宗帝浓眉一竖,厉声骂道:“婉妃,朕说过,七皇子的死与沈沐凰无关,你与她这般作对,到底朕是皇帝,还是婉妃是皇帝?”
婉妃仓皇磕头,声音极尽颤抖,“陛下,臣妾不敢,臣妾万死不敢!”
“哼,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英明神武的冷面君王冷笑一声,“你都敢说朕残害兄
弟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婉妃大惊抬起臻首,红着一双水眸看皇帝,瞬间泪流满面,“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如此。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