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拜祭吗?”
“可以,只是她在很远的地方。你娘她辛苦半生,爹爹想让她再清净一阵子,待他日时机成熟,爹爹亲自带你去,可好?”
“好。”
……
沈沐凰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思索沈伯钦的话。
他是个行军打仗的硬汉粗人,可再是粗线条,在提及母亲时依然那般沉痛,看来这上一辈的恩怨一定十分纠葛。
“小姐,夜王府差单柔带来了西域送的葡萄,听说及其爽口,我们回金玉阁吃吧。”半夏近日因为沈沐凰性子的转变也开朗了不少,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有时候言行间竟还有写小女儿姿态。
沈沐凰点头便随着她一起往金玉阁走去。
“沈沐凰你站住!”
身后沈夫人的声音传来,主仆二人停下脚步,沈夫人快速走到她跟前。
挑眉,“何事?”
沈夫人伸出手,“璃月今天的药。”
“药我都交给半夏了,给不给你,看半夏的心情。”
话刚说完,却见沈夫人恶狠狠地瞪向半夏,“把药拿出来!”
半夏平日里被她大骂惯了,当下被她吼的一哆嗦,就要把药拿出来,手却被沈沐凰按回去了。
“继母,沐凰之前说过,璃月的药需以客气与尊重来换。你若做不到尊重二字,那璃月就要做好腹部绞痛的准备。”
“你!”沈夫人满
脸惊愕,她是陈将军的女儿!又被封为诰命夫人,从小养尊处优,何曾需要给一个奴才客气?!
“她是个奴才!奴才你懂吗?!”
沈沐凰拧眉,“在沐凰眼中,她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甚至于她的心,比继母还纯净。继母对她客气些,并无不妥!”
“你!”沈夫人气的抬手就要打,在被沈沐凰冷冷地扫了眼之后,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小姐,算了……”半夏说,周围越来越多的下人在围观,她不希望小姐被府中的下人侮辱。
沈沐凰却握起她的手,极其严肃地说道:“半夏你记住,你不是奴才。你只是在忠勇侯府工作赚取月银的人。从今而后,你若轻易就把解药交出去了,你不会再是忠勇侯府的人。”
半夏怔然仰首,目光盈盈落在沈沐凰身上,水眸放着光。
她眼中的沈沐凰,是从未有过的高大。
小姐,从前都不曾与她说这些的。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小姐,半夏知道了。”
于是迎向沈夫人,虽依旧有些瑟缩害怕,却还是把该说的话全说了,“夫人,以后您要四小姐的药尽管来取,只要您给予半夏尊重,半夏便不会为难。”
沈沐凰合眸,不是很满意她的话,但至少是个不错的转变。
睁眼,淡淡地看向沈夫人。“再不快点,璃
月那……”
沈夫人甩袖,双手紧握成拳,却终究还是咬牙说道:“半夏,烦请你去取一颗解药。”
半夏咬唇,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沈夫人,“这是今日的分量。”
沈夫人抢过那瓷瓶,说了句“迟早收拾你!”后便气呼呼地走了。
半夏拍了拍胸口,转而看沈沐凰,小脸因为紧张而红扑扑的,“小姐,我们回去吧,单柔姑娘该等急了。”
“好。”
……
沈夫人回到房间后,“啪”的一掌打到了桌子上,厉声怒骂:“这个小贱人,现在竟然让一个奴才爬到我的头上!”
沈璃月在婢女的服侍下把解药吃下,等身体渐渐平复下来,眼中闪过狠厉,“娘,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这侯府哪还有我们母女说话的份呀!”
因着玉卿若在大理寺为沈沐凰仗义执言,现在京都的华贵子弟,个个都追捧玉卿若为京都才女之首。
而她,因为不敢出手为王兰兰说话,也被很多看客恣意贬低,说她装,说她自私。
她苦心经营十数年的冰清玉洁与高贵温婉差点要败光了。
“你放心,娘不会善罢甘休的。”沈夫人微眯起眼,“沈沐凰不是被圣上各种封赏吗?凭她多能耐,我就不信她能压制的过宫里的后妃!”
“娘……”沈璃月不解,“您要怎
么做?”
却见沈夫人扬唇,“听说七皇子生母婉妃,这些时日因着七皇子的之死,可是伤透了心,直言是沈沐凰害死的,只是沈瑾瑜和夜王包庇她,草草了事而已。现如今圣上又亲自降旨安抚沈沐凰,相信婉妃定是恨极了她。”
沈夫人咬牙,“娘昨夜就已修书给婉妃,替沈沐凰道歉,娘相信,先有圣上的安抚,又有娘的这份道歉信,这婉妃不把沈沐凰的皮给扒了!”
……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啦。”单柔捧着洗葡萄等候在金玉阁门口,眼睛不住地往葡萄上瞟。
沈沐凰看着她口水都要滴到那葡萄上了,无奈摇头:“单柔,半夏,把葡萄分给金玉阁的人吃吧。”
西域的气候和她那个时代的新疆差不多,说到底,不就是新疆葡萄吗?
沈沐凰的老师就很喜欢葡萄,所以,他们当时的训练场所里,各个角落几乎都摆放了不同品种的葡萄,到